“哈哈。。。。。。哈哈。。。。。”
事起突然,众人看那管同四脚朝天地躺在泥土上,模样太过有趣,不禁大笑起来,管同脸se涨红,忍着身体酸痛急忙爬起来,狠狠踢了毛驴一脚,倔驴火大地叫了两声,管同真想宰了这畜生,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小心地把它系在岸边一棵柳树上,脸se铁青地向渐渐靠岸的画舫走来。
“管同兄。。。。。,呵。。。。,”出来迎接他的刘年苦苦忍住笑意,脸se涨红,管同冷哼一声,径直带着满身尘土进入船室。
及至上到二层大堂,看到其他进士也是一副古怪的面容,管同心中更加愤怒,见到有趣的事情捧腹大笑本是人之常情,管同却认为这是众人对自己的嘲讽,怒火如织,烧去了理智。
仲隘斋偏又不识时务,或许是觉得自己是主人,不和新来客人打个招呼不妥当,于是跑过来笑着问道:“异之兄,快快请坐,快快请坐。昨i见你还骑着头健壮的青花聪,今i怎地便换了这么一头古怪不听话的倔强东西?”
管同更怒,直觉认为仲隘斋是嘲笑他贫穷,故意讽刺自己,这倒确实是冤枉了对方,须知本朝马匹最为奇缺,一匹健马花费颇巨,大部分新科进士也都是骑着毛驴而来,做主人的仲隘斋也没露出半点鄙视之情。
管同脸se铁青,碍着众人在,又不能不回话,只得咬牙道:“昨i那马儿是借了朋友骑的,我怎么可能购买得起骏马。”
仲隘斋不会说话,没话找话道:“唉,管兄今i也该借马而来嘛,如果不然,也不会被那畜生使坏,管兄可伤着何处?”
“哈哈,仲兄此言差矣!”旁边的许昼接口道:“可知今i管兄为何没有骑乘骏马而来?”
管同知其没有好话,眼睛一瞪道:“绮纨之子,怎么也坐在这里!”
本科进士四十三人中,有一多半为贫寒子弟或者家中只富不贵,很有些看不起那些豪门贵族士子,尤其是对于韩泰、许昼这种可以依靠门荫入仕而偏偏来抢占不多进士名额的贵族,本能地存在排斥和轻视,不过管同这句“纨绔子弟”波及的范围太广了些,却是把其他几个包括“东道主”仲隘斋也骂了进去。
几人脸上当时便有些不自然,但还能忍住不发,只有许昼面不改se道:“千金之子,怎不能坐在这里?管兄,你莫非是怕我说出甚难堪之事,你下不了面子?”
管同怒道:“我管同行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有何事说不得,你要说便说,我看你能编出甚谎言。”
看不下去的裴居道忙站来阻止道:“管兄,许兄,今i是我等庆贺之i,怎地平白惹出一顿争吵,休了,休了,且饮酒听曲吧。”
管同豁地站起来,怒声道:“你等谁也不要阻拦,让许兄且说出个道理来。”
这声怒吼声震全船,顿时,丝竹管轩曲子声都一起停了,那些歌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脸se惶惶地聚成一团,小心地看着这边的动静。
丁晋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出言劝架,谁也没想到管同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闹成这等尴尬地步,如果许昼再出言不逊,只怕不好收场。
还是“东道主”仲隘斋硬着头皮上前道:“两位,两位仁兄,可否看在小弟面前,就此罢休,咱们且谈风月,不要再作意气之争可好?”
本是一片喜庆快活气氛,却被许、管二人搞得如此紧张,众进士脸se都不好看,唯有“肇事者”许昼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态,笑道:“仲兄多虑了,我许子柳虽说为人轻狂,但从不出诳言。我如说出之缘由,管兄不信服,那我自罚十大杯,好让管兄出出气。如是管兄默认,那就也请喝十杯之酒,如何?”
仲隘斋为难地还待再劝,管同已道一声好字,许昼哈哈笑着接道:“想不到管兄也是痛快之人,我以前倒是小瞧你了。好,管兄请仔细听了,昨i你之所以借友骏马赴宴,原因无非一个,昨i咱们在得意楼欢宴时,特意请了御香园第一才女白芳芳小姐出场助兴,早听闻管兄的几首律诗为白小姐欣慕赞赏、推崇倍至,而白小姐所作诗曲又偏向凄婉艰苦,正是管兄所爱,唉,才子佳人,适逢盛会,又怎能骑乘一头赖驴坏了雅兴,所以只得暂借骏马赴会;而今i虽然四三才子全聚在此,但如要说到佳人嘛,在场这些庸脂俗粉又怎能入得了管兄的眼中,所以,异之兄骑神驴而来,也在情理之中矣!”
许昼洋洋洒洒一顿长话说完,众人大大称妙,原本还担心这个整i醉醺醺放浪形骸的家伙会再出言刺激暴怒的管同,却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般jing妙的话语,当世社会风气开放,文人士子以“风liu”为荣,喝花酒押美ji实乃平常之事,说对方为了让佳人高兴而换乘骏马,不仅没有丝毫贬低嘲笑管同的意思,反而是称赞他心思聪慧、风liu倜傥,才子佳人正是最佳赞誉。
管同也万万没想到整i和自己作对的许昼竟会如此高捧自己,此时如要他出言说许昼是胡说八道,那是一万个不情愿,但要承认对人分析得正确,又拉不下面子,至于喝罚酒倒在其次了。
“哈哈,许兄之语果然言之凿凿,看管同兄却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