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这日,安洛也来了,关景山自己没女儿,对漂漂亮亮的小辈丫头总比小子要厚爱三分,虽夕怡谨没说安家是做什么的,但看安洛的行事,早年也该跟夕家一样,是世家大族,守的皆是古礼,安洛每每上门总少不了要给家里人备上礼物,无论是两个小的,还是关鹏和他,都是不落的。
本来漂亮的孩子就招人喜欢,漂亮又知礼的孩子更受人待见,且安洛管夕怡谨叫小姨,管他叫姨夫,他也就没拿自己当外人,举凡颜颜有的,也会给安洛准备一份,这回的庆功宴上,他虽不像炫夕颜、关鹏那般满场子炫耀,却也是让人都知晓他有个北大考古系的漂亮侄女,出尽了风头。
后听几个小的要跟安洛一起去拜访安爷爷,也有些心动,夕怡谨的直系亲人除颜颜外,还就只剩下安家了,奈何安老爷子行踪不定,也不知那年逾古稀的老爷子哪那么多精力跑南走北,这两年愣是没找到机会上门拜访、攀亲,一直有些小遗憾,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同去拜访。
安洛却说,爷爷月前受人相请,帮忙去掌眼了,便是她也要费些时间去找寻。
关景山拖家带口的,哪有那等闲时间陪这帮小儿找人玩,便大方地给了夕颜一张银行卡做旅资,并再三交代关鹏,对安爷爷要多多亲近,尊重尊重再尊重!
关鹏难得乖顺地点头,以真诚地语气说,爸,你放心,我一定将安爷爷当自个亲爷爷对待。
后又从他爹手中哄了一张卡出来,加上夕颜的那张,数额竟有六位数之多。
扯着这么一张尊老的旗帜,秦锦华就是想拦也没理由没立场没资格不是,他倒是想跟着去拜见下那位自小看着夕颜长大又是夕颜当亲爷爷般尊重看重夕家唯一在世的长辈,若是得了他的喜爱,便是夕怡谨和关景山也不好反对他跟颜颜好,奈何他手中的人命官司还没解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夕颜踏上西去的列车,待看到一行人中竟有孙杨的身影时,那心头的火啊都能将那红薯烤个里香外焦了,偏没法将人从列车上拽下,只能天天用电话追踪,话里带话地让夕颜要恪守妇道,勿忘家夫。
这电话打的有点勤,刚开始几天,夕颜还很有耐心地跟他聊聊天,说说路上的见闻啥的,再后来就有些不耐烦了,没说上两句就要挂,秦锦华迁就她,不打电话改发短信,拇指传情,你来我去的,倒是有情调的很,后来许是外面诱惑太大,玩的太h,几个短讯发过去才回一个,急了打个电话过去,不是没人接就是信号不好,说不上两句就挂了,半大个月过去了,也不提回家的事,眼看就要开学了,两人的关系还没个喜人的进展,前有准备引肥水的关家田,后有虎视眈眈准备截流的孙家田、庞家田、许家田,他这块禾苗半插的秦家田急啊,恨不得插个翅膀飞过去把人给带回来,便是想生米煮成熟饭,也该先把禾苗育活了再说,这么一来,在李二贵的事上就有些迁怒,也不愿跟他们慢慢来,只想快刀斩乱麻,一刀切!
李二贵这事后面的确如他先前所料内有龌龊,着人打听到李二贵的大女婿周万民年前赌钱输了大三十万,两个月前他又一把赢了小五十万,他不过是青城几百号小工头里的一个,撑死了一年也就十来万的赚头,又是好赌好色好酒之辈,输钱也很正常,但调查他以前的记录,这人虽好赌,但还算克制,一般都在万儿八千左右,再大就不敢玩了,可这两次居然涉及金额高达八十万之多,远远超过他的年收入,就不得不让人起疑了,几个月前的事换做旁人也许查不到什么来,但青城是秦家大本营,真想查些什么还就没有查不到的,结果还真就查到了一些东西。
“你打算怎么做,一次性解决?”朱清越问。
“怎么一次性解决,到底是老头的内子,说是全权交给我负责,但老头好脸面,这打他脸的事我这儿子做合适么?”秦锦华伸伸懒腰,将收集的资料和录音带子通通塞进文件夹内,唤来助理小王,“李二贵的家人到了么?”
“到了,在一楼小客厅等着呢?”
秦锦华点头,起身一手夹着一份文件夹,一手拎着一个录音机,就去了会议室,李家人丁兴旺,这会儿男男女女或站或坐着几十号人,倒是没人敢披麻戴孝,扯白布,只是那一个个面带哀戚,秦锦华笑着对一旁的朱清越说,“这是给我们来人多势众?”
朱清越呶呶嘴,让助理小王跟李二贵的家人传个话,“谈赔偿没有在大厅里谈的,让他们选几个能做得了主的去会议室里谈,”
助理小王应了声,便去传话了。
进了会议室,秦锦华也不看那个昂着下巴充大头蒜的周万民,将文件夹和录音机朝桌上这么随意一丢,对李二贵的媳妇说,“大娘,我呢虽说不是啥好人,但尊老爱幼,怜惜弱者的品德还是有点的,先前那份赔偿协议我看了,以你们家的情况,那份协议对你们来说是赚的,”
李二贵的媳妇浑不自在看向对过的大女婿,呐呐说道,“老婆子村妇一个,大字不识,你们说的那些法律条款也不懂,老话说,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事我看他们老爷们的,”
秦锦华扫向李二贵那自进来就弓瘘着腰的两儿子,“两位是坚持要一次性赔偿五十万?我们法务部是根据你们家的情况定的对你们最有利的赔偿协议,要知道三个孩子几年的学费也不是小数,算下来不比一次性支付五十万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