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此俊秀人物,出身自然也是不同凡响了。恕恒之见识浅薄,对贵国门阀不甚熟悉。还问请教姑娘郡望,何方高就?”王恒之一脸的恭敬。
宁芷呵呵一笑,感情他这是在打探她身份背景。
也是,南楚不比东庆,这帮世家大族们把出身看得尤其重,甚至高于生命。
“白丁。”
宁芷淡漠道。
只听她这话刚一结束,男子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就连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一抹鄙夷。
“哦,原来姑娘只是个白丁,在下不信,估计姑娘是在跟桓之开玩笑呢。”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不过是个贫苦人出身罢了,及不上你们。”她冷笑。
“原来如此,可惜了……”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似真在为她惋惜。
旁边围着的几个公子还不如他,嘴角一个个都勾起了一抹带着凉意的嘲讽。
唯有那白先生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过宁芷本就是贫寒人过来的,这种鄙夷的目光早些年,她跟曲卿臣都没少见。早就习惯了。
“所谓身份不外乎是运气好,出生在了金屋之上,若是落到泥地里,恐怕,还不如我们这些寒族呢……”她冷笑一声,随即转过身子,不再停留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而对于这些世家子弟们,她的印象可以说是很不好。
花离笙想必在这南楚是一等一的身份了,却从不会如他们这般,虽然人有些妖孽和不按常理做事,但言谈之间,却是让人大为舒服……
在船上待了几日,这期间气氛一直都很紧张,那罗胖子一直不肯下船,大家又不好直接把他扔出去。
但这些都与宁芷无关,唯一有关的是,那胖子总爱缠着她,一会姑娘长,一会儿姑娘短的。
“我告诉你,不要再在我耳边叨念了,不然仔细了你的皮。”
“姑娘就是说这狠话都有一股风情。”
“你——”
宁芷不禁看向那江面,企图透过江水看看自己的这张脸,是不是修容粉掉了,露出了真容,不然这胖子怎能如此……
翌日清楚,宁芷起来之后,这罗胖子又早早地就在她门前蹲着等她。
“我说你总来缠着我干什么?”
“姑娘身上有钱的味道。”
“钱的味道?”宁芷嗅了嗅自己,冷眼盯着他。
“你这盗贼,不会是盯上我身上的财物了吧,我告诉你胖子,别以为我是女子就怕了你,要真是动起手来,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嘿嘿,姑娘想多了,我罗胖子可不是那样的人,我的意思是,跟着姑娘将来一定能发大财,姑娘这眉宇之间写着财运二字,嘿嘿,你就让俺跟你着吧。”
宁芷满脸狐疑地看着他,经历了这么多,此时她的岂是会轻易信人的。这胖子来历不明,又以这荒唐的话为开端,她若是能全然信了他。那她就不是宁芷了。
“我脸上什么都没写,就真是写了,也不会是这两个字,你看错了。想找钱路你应该去找那里的贵族公子们,他们一个个都是世家大族出身,随便巴结上一个,你后半辈子都不愁了。”
罗胖子一脸鄙夷地看了看他们,“不过是些油头滑面,喜欢涂脂抹粉的公子哥儿,我罗胖子可看不上他们,我早年从太一玄宗偷……”他看了一眼宁芷的表情,随即呵呵笑道:“是借……借过一本观面相的书,也窥了一些伎俩,绝不会错的,姑娘这面相绝对是大富大贵之人嘛。”
“我乃大富大贵之人?那恐怕这次你要看错了。好了,不跟你鬼扯了。这船再过几日就到岸了,我看你还是琢磨琢磨怎么躲掉那些人的追杀吧。我们后悔无期。”说着宁芷就要回当房间。
“唉,我说姑娘别走,别走嘛,我罗胖子说的不会错的。你到南楚想来也有你的目的吧,我罗胖子别的不行,这消息嘛却是灵通的很,你让我跟着你,我借借你的财运。顺便给你提供你想知道的消息,你看怎么样?”
宁芷沉思了片刻,也知道消息灵通与否对于她接下来要办的事有多重要,遂沉吟了半晌。
“既然你这胖子这么坚持,那也好,我且信你一回,只不过,平时我们分头行动,互不干涉,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行为。”说着,软鞭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中,腕力一甩,远处的木板箱子碎裂开来。
“这就是你的下场。”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姑娘真是的,干嘛这么大气嘛,女人就温柔点,温柔点,是不是……”
宁芷懒得再跟他说话,眼看着这船就要靠岸了,在船上待了十余日,接下来她一边打点行囊,一边构思着此次远行的计划。她从来不是一个做事情毛手毛脚的人,无论什么行动总是要有备无患心里才踏实。况且南楚是一个自己从未涉足的地域,风土人情都与东庆截然不同,至于那里的人物更是……
想到这里,花离笙那绝世妖孽的笑容浮上心头。尤其是那一夜,那一夜,他看着她,手里拎着两壶酒,说着还是喝酒好,喝酒最是解愁,然后她问他是否在意他。
他不答,或许是他不知,或许是他不想说。他只是反问她对云行歌是否真的喜欢。
她当时怎么回答他的来着,哦,对了,她说嗯,只是一声嗯,从那之后他就再未见到他。
其实她也想过,若当时她说一句不是,结果又会是怎样,但想来想去都觉得可笑。
花离笙是谁?
南楚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