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妃闻言铁青了脸:“什么离魂症,分明是你们故意设计的。”一想起刚才就要成功的时候却被夜婉凝给搅了,心里就窝火。
“奴才哪敢设计这出啊,这不是欺君吗?更何况皇上也看到了,娘娘真是像丢了魂了。”张德贵对馨妃的话很是不满,所以转头看向了慕容千寻。
慕容千寻眯眸看着夜婉凝,帮她系好带子后深深吸了口气,无论是真是假,总不见得要跟着她站在这里。
“还不快把她弄醒,难不成要让凝妃在这里站一晚?”他说。
“皇上万万不可。”张德贵急忙伸手示意慕容千寻别动,“奴才家乡的那村民就是因为被妻子叫醒了,所以变成了痴呆,因为当时除了那人没有别人得过此病,所以他的妻子并不知情,直到后来才知道,一旦离魂症发作,若是把离魂中的人叫醒,那人便永远丢了魂,此生都难醒。”
慕容千寻一惊,立刻将手缩了回来,浓眉却拧成了川字。
“那要如何才能醒?”慕容千寻看似相信了他们的话,馨妃上前想要让他别轻信,可他却抬手示意她住口。
“回皇上,这要娘娘自己醒来才可以。”张德贵说道。
“传御医。”慕容千寻叫了一声。
慕容千寻刚开口,夜婉凝突然动了一下,随后又转身往外走去。慕容千寻没有耽搁,立刻提步跟上了她,馨妃想要拉着他,却被他示意回自己宫去,而张德贵、依兰和胡林则紧跟其后。
夜婉凝看似漫无目的地走着,可是却没有走错一步,从御书房走出去,来到月凝宫,却没有进去,而是路过月凝宫,经过甘露阁,又走过凤仪宫、储秀东宫,这才在沁园停下脚步望向曾经站过的戏台。
慕容千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戏台,他当然也不会忘记,她那日站在戏台上唱着小曲,走下台看到他时眼底的惊愕,还有她和他慢慢走在月色下,她跟他说过的那个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
看着她单薄的衣着,慕容千寻低声试探地说了一句:“凝儿,更深露重,还是早点回去吧?”
夜婉凝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戏台,朱唇微启喃喃自语:“夜婉凝……夜婉凝……”
她不停地念着“夜婉凝”这个名字,眼底划过一丝哀伤。
不知为何,他见她这样竟是心口一揪。
“凝儿……”他低声又叫了一声,好似相信了张德贵的话,怕强行把她喊醒害她丢了魂,可是又怕她受凉,所以只得轻言低语。
夜婉凝充耳不闻,却又返身折回。
慕容千寻不知道她还要去哪里,也不敢掉以轻心,便一直跟在一旁。而身后的依兰等人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可是眼下除了跟随别无他法。
可是走了一路,慕容千寻惊愕地发现,她今夜走的路竟是那夜他们借着月色同行的路,就连速度都是惊人的一样。
在行走的一路上,夜婉凝都若有似无地念着“夜婉凝”这三个字,好似在跟一个陌生人在说话,可是眼神却是透着怜惜与无奈。
慕容千寻一直担心地跟在她身边,又不敢碰她,怕真如张德贵所说,不小心弄醒了她便成了痴呆。
可是就在两人走到凤仪宫外时,夜婉凝突然脚步一顿,众人看了看凤仪宫又看了看她,顿时倒抽了一股凉气,要知道凤仪宫可是未来皇后的寝宫,无论是谁都不得擅自踏入,张德贵和依兰担心夜婉凝会在离魂之时闯入,到时候不知慕容千寻又会不会追究。
慕容千寻站在一旁睨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猜测。但是很快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多余的,因为夜婉凝站定没一会儿,就整个人像失去了重心倒了下去。
“凝儿……”
随着一声惊呼,周围的人乱作一团。
清晨醒来,夜婉凝感觉自己头疼欲裂,感觉昨夜好似又踢了被子一般全身有些发冷,看来又得了风寒了。
“咳咳咳……”嗓子有些干涩,她轻咳了两声从床上坐起来。
“娘娘,您醒了?”依兰满目担忧,而她的脸色也比夜婉凝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是怎么了?”夜婉凝睨着她问道。
张德贵将洗脸水端进来看到她又恢复如常,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道:“诶哟,我的姑奶奶,您老昨晚可把咱们吓死了。”
“怎么说?”她一边在依兰的伺候下穿着衣服一边问。
依兰帮她理了理衣服答道:“昨夜里,娘娘犯了离魂症,突然从床上醒过来,连外衣都没有穿就跑去了,而且还走去御书房一脚踹开了御书房的门。”
“啊?”在夜婉凝的惊愕中,他们将昨夜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把她惊得楞忡在原地。
其实他们说了那么多,她听得最清楚的就是她在闯入御书房的当时,慕容千寻的怀里抱着馨妃,两人亲密无间,且慕容千寻准备要临幸于她,却因为她的闯入而戛然而止。
原来这就是帝王,这就是古代男人,那个地方他曾经和她缠绵过,而昨夜却是换了别人。
坐在用膳桌前,她愣愣地看着前面的早餐,确实是比她刚入宫时有着天壤之别,如今的她才算是锦衣玉食。
可是,就算这样又如何?她稀罕这些?
“娘娘,昨夜皇上也吓坏了,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您,后来就在这里就寝了。”依兰说得满面春风,她总是因为这么一点点恩赐而欢天喜地。
夜婉凝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