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宫·绝吟>第五十话 春光艳·游园惊爱

如此,他还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也是,他乃一代帝王,如何能够记住一个个不甚突出的后妃的名字呢?

我软眸中含着的泪渍还沒有來得及敛退,情欲高涨,回答的极幽微艰难:“妾身霍氏……扶,摇。”似一声叹息。

“扶摇……”他唤我,旋即抬手将我纤肩上罩着的如意披风猛地一褪,语气忽高,“扶摇,朕难受,帮朕!”

万般念绪终在此刻被推向了至高的峰,渐次凝聚成了一股:“好……”我阖目,一滴久蓄着的泪渍从眼眶滑出,感觉身体被他又一收紧,额头已沁出薄薄香汗!

却沒想到,他突然沒有了更贴近一步的举动。

须臾静默,我于纷繁中醒过了神,惶惑睁目,见他一张面孔已全无yù_wàng,而是隔过我,目光向我身后不知名处落去。

我心觉奇怪,便也下意识转过了身,又登地木住……

碧草花树围绕交映间,衬出一堵雪白铺花纹墙壁。那素净唯美的墙壁之上,以未干的墨迹赫然題着一首格式并不规整的小词:红袖啼痕凭谁慰?情痴更有抱恨长!闻说帝宫深千丈,难觅一朵红玫瑰。

我在触及第一个字眼的时候便甫地一个惊蛰!心底下依镶了其意。反复吟诵,心下更是揪痛……

这題在御龙苑墙壁之上的童谣体小词,与我先前曾抒于宣纸上的那一阙小令相附相和、着实匹配:红袖啼痕凭谁慰,几度梦里空相会。未曾忍心搁下笔,满纸都是血和泪!

而现下墙壁上这一阕,在己自诉说心曲的同时,也回答了我那阙词赋中的质疑。

太过突兀,我尚來不及起太多心思,又慌的察觉到眼下境况的不合时宜。

然而还不待我思量遮掩之法,便见皇上突然哈哈笑开:“果然是安卿,也只有他才胆敢如此顺心随性着!”

我倏一木怔,皇上旋即转目顾我,抬手将我凌乱的内衬重新整好,又自我肩头取了几欲下滑的小披风罩住绡玉双肩,沒有多话,示意我伴着他往另一处走走散散、赏看景色。

原本呼之欲出的情欲,经了这一來二去,已是重归平和,一时不易再翻涌起來。

我忙默了声息跟上,边仔细将衣袂穿好整好。方才他只是简单的为我披了一下,到底不细致。

风乍起,只带來了微微的草木幽芳,因正处于一片四季海棠丛中的缘故,并沒有嗅到花朵的沁脾之气,海棠无香。

我心念随之一展,明晓了皇上定是知道壁上那词出自谁的手笔,只凭他方才那一句“安卿”便足以说明。

但他却不知道这诗是写给我的、也自然不会知道其中饱含着的真意,只当成了即兴的泼墨之作。

幸好如此……

抬眸有意无意的去留意那与我相隔不远的一席明黄,我心念忽地叠生纠葛。百味难鸣、百绪难平,难以梳理通透,难寻排解之法。

我知道我不应该。身为帝妃,怎么能对一介侍卫起了诸多放不下的杂绪?

只论身份,不论先后。便是论起先后,也是我身为待选秀女在先,甚至遇到皇上也在先……却,爱上了他在先。

如此看來,横竖都是我自己的业障!

但人本便是血肉之躯,这躯体承载了太多感情,便也随之而來太多命不从心、欲罢不能。

如果这段纠葛注定是孽,那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们的命盘便已然是注定?

海棠渐次醒,暖阳暗生烟。御龙苑威仪华美、动人心魄的帝室皇族的繁华,困惑了我一颗并不太坚韧、也尚还沒有学会决绝的心。

起的蓬勃,起的潦草……欲敛,却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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