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梁上垂直而下的一条白绫绷得笔直,像是墨斗中的墨线在空间‘绷’的打下的一条线。
云皇神情淡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破晓之前的微光照在她的身上,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这本该是让人惊悚的一幕,却出奇的带着一股子安详,让那抹白色的身影,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致命而凄美。
云皇看着半空中的身影,沉默了半晌,心中有一种无法言状的憋闷,就像是准备好了千言万语要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像是酝酿了滔天的力量准备要全力一击,却发现自己打击的对象其实是一团空气,那种无法宣泄的情绪,压抑着,翻滚着,憋得一颗心支离破碎。
云皇叫了人放下皇后的尸体,翻看着她留下来的那些证据,心中那些无法宣泄的情绪转瞬间,又化作了毁天灭地的怒气,盛怒之下,云皇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在了地上,他转身正欲将手中的一叠书信,砸向皇后,高举的手却戛然而止,紧随而来的还有心力交瘁的痛心。
云皇丢下手中的东西,将一切交给了云谦墨,自己则静静的坐在凤澡宫的寝殿里,半晌才从寝殿里出来。
“传孤旨意,皇后薨了一事不得外传,违旨者,斩!”他站在门口,面无表的说完了这句,便倒了下去。
这一天,是至云皇登基后第一次没有早朝。一时间,京城里传出了云皇病入膏肓的消息。
云皇这一病,朝堂的气氛瞬间压抑了不少,云浩天,陈凌云和龚丞相,还有秦玉涵,纷纷闭门谢客,就连素来高调的辅国公府也是关紧了大门。
气氛压抑,云谦墨作为太子再度监国。
虽然,云皇下命不准人传出皇后的死讯,可不知怎么的,皇后的死还是被朝中上下的人知道了。皇后之死本没什么,可云皇偏偏密而不发,这让原本就不太安稳的朝堂,彻底的动荡了起来。
辅国公苏家一族,早已经蠢蠢欲动,而京城之外,居然驻扎了两批军队。
一时间,京城人心晃晃,正个云国,也是一派紧张。
而此时,原本闭门谢客的辅国公府上,云浩天和辅国公正紧锣密鼓的商议着。
“四王爷,皇上对皇后之死密而不发,想来这其中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再加上这次出征西北,皇上故意派了宇文化前去,夺了我一半的兵权,看样子,这是要对我苏家出手了。只怕,皇后的死,也是皇上他一手策划的。四王爷,看来我们若不早点动手把握先机是不行了。”
辅国公被云皇猜忌了这么多年,道光养晦的等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不耐烦了。既然云皇想要铲除他们苏家,不若让苏家的人坐上龙椅。
“如今,皇上已经病入膏肓,我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所幸,云子轩的大军还在朔城,宇文化一行也才刚刚从西北还朝,这两个人都不在京城,这可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后天,就是皇上的寿宴,宫里为了飞皇上祈福决定大办,那个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
此时,辅国公还不知道云浩天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云皇和皇后之子,正在极力的说服云浩天先下手为强。
辅国公和云浩天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所谓的寿宴也不过是云皇和云谦墨的一个计策。
那日,云皇一时百感于心,晕倒不假,可是,却并未如传闻中一般病入膏肓。所谓的病入膏肓只不过是要做给云浩天与辅国公府看的。云皇于半个时辰之后,便已经从昏迷中醒来。本来他是想要立马派出禁卫军包围了辅国公府和四王府的,可是,云谦墨却提醒了他。
辅国公手中还有五万的兵马,而兵部的一竿官员也是以云浩天和辅国公府马首是瞻,如果此时,贸然派兵前去捉拿,只会适得其反,逼辅国公提前造反。再者,云浩天的身世,那就是皇室的丑闻,他堂堂的一国之君,竟被区区一个臣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二十多年,这个脸,他丢不起,云家也都不起。
所以就在当天,云皇便已经下来密招,飞鸽传书给了正在还朝的宇文化。若是,宇文化赶得及时,估计在他寿宴当天就应该能赶到京城。
终于,两天之后,云皇的寿宴来了。
寿宴开始的时候,太子云谦墨扶着云皇出来。大殿里,一竿大臣心怀各异的看向慢慢踱步于首位的皇帝。
因为,之前丹药的侵害,云皇的身体本就不好,而这次的盛怒过后,身体更是破败,时常咳嗽不止。所以此时,云皇的面色暗黄,形容枯槁,一眼望去,便是一幅行将就木,病入膏肓的模样。
不知道是因为,从御乾殿一路行来吹了风,还是走得急了,云谦墨扶着云皇刚刚落座,他便是一阵呛咳,抬首间看到殿下的云浩天,一种屈辱和愤恨又浮现心中,更是感觉到一阵气血上涌。
他只觉得心中一同,捂着胸口,呛咳了几声,竟硬生生的咳出了一口血来,惊得四下的大臣们惊叫连连,看来云皇是真的病得不轻了。
云谦墨和杨太医也是大惊,杨太医更是立马就奔上前来,伸手要为云皇把脉,云皇却扬手止了他们的举动,“不急,孤有一道圣旨要宣读。”
这下,所有的人呼吸都凝滞了,难道是皇上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要借着自己的寿宴,传位与太子?
大殿上,一竿大臣猜测不断,只有云谦墨知道,那圣旨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