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的太阳刚刚露出鱼肚白,驸马府中闹腾了一个晚上,如今早已人去楼空。府邸正门打着叉贴着刑部的的封条。不到半天,整个云州城无人不知驸马府昨夜发生的剧变,而大清早在皇榜张贴上看到的告示更是让上至京官下至平民无不震惊而又同情这宛陶公主的驸马洛延渊。在大宁朝乃至整个寰宇大陆上,但凡公主与驸马离异,最严重的就是义绝。所谓义绝,顾名思义就是恩断义绝的意思,也就是说公主与驸马从今往后不相往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而且属于驸马府的所有财产均归公主所有,简单来说就是驸马净身出户。
“主子,皇榜上告示的是宛陶公主和主子义绝。”空影一入房门,便将震惊京城的皇榜消息告知给洛延渊。
所谓君心难测,看来就是这般了吧。宛陶公主的死跟他家主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如今却要遭受皇家所带来的羞辱,连带着整个洛家估计都会被牵连了。
“嗯,后面陆续会来的,我们以不变应万变便是了。”洛延渊目不斜视地继续翻着手中的书,悠闲地看着。
“是,主子。”空影看着自己的主子优哉游哉的样子,看来他还是太毛躁了。
“大哥?您起身没?”门外传来洛延昭朝气勃勃的说话声。
“进来吧。”房间里传出洛延渊淡逸的声音。
“大哥,”洛延昭刚踏入房门便像打开话匣子似的说着,“昨晚那位姑娘你说怎么处置好?还有半夜来的一名小太监和小宫女又是怎么一个说法?今早的皇榜你有什么对策没?”洛延昭瞪着一双漂亮的凤目,满脸好奇地看着洛延渊。
他的大哥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自从父亲去世后,家中的大事都是由洛延渊运筹帷幄的。而自己回到家里当然是能懒就懒,能赖就赖了,如今大哥又搬回家中,当然更是以他马首是瞻了。况且三哥因着那病,也不方便过多露面处理突发事情。
“等那位姑娘醒来后,问清来历,如无特殊便送回家吧。昨晚来的那两人,等伤好后调到我院子里就是了。至于今天的皇榜,我还没想好有什么对策。”洛延渊说完,优雅地呷了口热茶。
当空影听到洛延渊说到最后的那句,头顶上的一排黑线即刻呈现。看他主子一副淡定的摸样,还以为他已经想好了应变之策,没想到他只是搪塞他而已。
“原来大哥早就安排好了。”敞开的门外便见一路行来的洛延墨,而他左手则轻轻地拽着身旁的贴身隐卫佟磊的衣角。
“三哥,大清早的你便跑来雅庭轩了。”洛延昭看到一身玄衣长袍的洛延墨,一转眼便来到洛延墨身旁,拉着他的手带他进屋。
“三弟过来可是有事?”洛延渊淡淡地问道,俊逸的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
“我是过来告诉大哥一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
“今天府里有十名下人请辞,我已经准了。”洛延墨接过佟磊递给他的茶,优雅地喝着。
“三哥,这算什么好消息,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府里不是不够人用了吗?”洛延昭纳闷地说道。
洛延渊笑意更浓地看着一张像及他的脸,说道“这些人走了,咱们府算是清净了。娘亲和二娘,三娘终于可以过回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洛延昭一听便已明白了,于是,他也开始百无聊赖地拿起洛延渊刚才正在看的书翻了起来。
“大哥,本来我也是想过来问问你的意见,看怎么安置好大半夜找上门的那一男一女,如今已听到你的安排,我便下去吩咐宋康。还有昨晚您让二哥弄来顶替空影的那几名恶徒,如今已割掉舌头送入牢中,而你院中的那几名下人已悄悄送回府里,稍后我便会安排他们回到雅庭轩里当差。”
“有劳费心。”洛延渊客气地说着,延墨的办事能力无容置疑,但是如今的他可不比从前的潇洒自在,虽然他们嘴上依然嘻嘻哈哈,但是延墨的性情还是变了很多。
还记得以前的洛延墨可是比延昭还要能说,fēng_liú倜傥的他更是不少城中名媛的心中所属,自从出事后,他便隐于大后方,前面的全部交给佟磊帮忙打理,洛延渊还住洛府的时候会帮着他在家中管账,毕竟几位娘亲年事已高,家族业务基本上都是他们几兄弟分担着,然而在延墨没事之前,大家都将这担子压在延墨一人身上。虽说延墨的兴致就是经商,但是他有他自己一手打下的基业,这边还要帮着管理洛家的米铺,说来也不轻松,而延渊身为朝廷命官是不允许经商的,所以他也只能在家中帮着处理一些账目上的事情。
洛延墨喝了几口茶便放下茶杯,“大哥,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出去了。”
“三弟慢走。”洛延渊听到洛延墨的请辞,才从往事中惊醒过来,急急回道。
佟磊在洛延墨站起身时适时递上衣袖,让洛延墨轻轻拉着,跟着他的步伐慢慢踱回自己的院落。
路上,洛延墨优雅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会儿你代大娘出去米铺巡一圈,将最近的营业情况,采购情况取回,然后到我房里商议。”
“是,主子。”佟磊沉声应下。
在皇榜贴出后的两天,云州城包括皇宫内都平静得几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老百姓们也除了第一天高谈阔论地谈论过宛陶公主的事和驸马府走水的事是否有关联,在当天,便有几名百姓便以四处散播谣传而拉入大牢。自此后,云州城的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