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的时候,门终于被拉开。

启烈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还甩了甩挥得有些痛的拳,“靳哥。”

“没弄死吧?”

“当然。”启烈点头道。

秦靳杨道,“行了,叫兄弟们出去休息吧。”

启烈一个招呼,那些人便有序的退出去。

秦靳杨便在人退走后缓缓走进去。

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刷白的墙壁却染了血迹。

江辛延坐倒在地上重重的喘息着,一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额头有鲜血不停得流淌出来,嘴角和鼻孔也是相同情况。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秦靳杨一步一步的走近,只是那抹微笑的弧度未曾有过改变。纵然是被打成如此,他那目光还是深邃清晰。

“啧,江总没事吧?”秦靳杨笑的张狂而愉悦。

江辛延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的站了起来,挺拔如昔。

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满是血痕的脸,他低沉的嗓音很是嘶哑,“秦少还有什么好招待?”

秦靳杨淡淡的扫了眼原本还很得意的启烈一眼,后者亦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要知道他们几个可都是打架的能手,这都没让他趴下!

“吗的,老子今天揍不死你!”启烈当下怒火中烧又要上前。

秦靳杨拦住他,只是看着江辛延眼里那似嘲讽的神色,慢慢敛了嘴角的笑,“跪吧!跪下来求我!”

江辛延挑起一边的眉,仿佛他是在说笑。

“不肯跪?”秦靳杨笑的愈发冷冽,“跪都不行,你还想来换人?你真以为你是谁?”

秦靳杨随手将烟丢弃在地,狠狠踩灭,极快的速度勾拳打向他。每一拳都是用了全力,那一年的恨和痛全都要发泄出来似得,江辛延并不还手,再次被他打得躺倒在地上,可他并没有跪。

秦靳杨站定在他面前,揪住他的衣襟,“不然我就杀了乔玉。”

江辛延慢慢敛目,一瞬间的目光有种肃杀的凛利气息。

然而他很快笑了起来,破裂的嘴角因为那抹笑而溢出更多的鲜血来,“你和我一样,谁又比谁舍得?”

“你以为我不敢?”秦靳杨森冷的语气带着狠绝的意味。

江辛延只以一种冷傲的眼神看着他。

“你跪不跪?”秦靳杨厉声喝道。

江辛延不再言语,呈现出一种豁出去的姿态,竟是闭上了眼。

启烈冲门边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走过来,一左一右的押着江辛延,使劲儿就要将他按压在地上,可他就是不为所动。

秦靳杨扬手阻止,眼中横生怒气,“启烈,怎么待客的。”

启烈等人不再使劲了,秦靳杨森森笑道,“什么时候肯给我跪了,再来和我谈。”

………………

早些时候,大约是正午左右,乔玉由人从地下室被接了出来,来到了后院。

空旷偌大的后院,秦靳杨静静坐着。

桌上摆了几盘小菜,还有一瓶酒。

他似是宴客,所以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秦靳杨握着酒杯喝了一口。

瞧见她来,秦靳杨比比面前的位子,“你坐吧。”

乔玉于他对面落了座,秦靳杨替她倒了杯酒放到她面前。乔玉看了眼那杯酒,又是抬眸望向他。

秦靳杨沉声道,“来陪我吃顿饭。”

自从重新见面的这些日子里,他们还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现在到了最后时刻,也不再顾及什么,有些心愿总是要完成的。不然死了,等下了黄泉又要哪里去找寻。他替她夹菜,这几道简单的小菜虽然并不丰盛,可都是她爱吃的。他都还记得,她素来对于食物没有特别要求,其实很是挑剔难弄。

这时正是用饭的点,乔玉也是饿了。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故弄玄虚的抵抗,只是安静地吃着。

难得的清雅,两人漠漠用着餐。

好像以前就是这样的。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秦靳杨才命人撤了饭菜,而是换了棋盘和茶水。

于是桌上就摆了一副棋盘,还有一壶香茶。

秦靳杨又拍拍手,乔玉瞧见两个男人押着江辛延进了后院。

他们将江辛延反绑在二十步远的一棵碗口粗的翠竹上,手下将乌黑的枪口紧紧抵在他的太阳穴处。

他刚刚经受严厉的暴刑,所以又有了许多新伤。

秦靳杨睨向他,目光不可谓不毒,“江总,给你个机会……”

江辛延打断他道,“不必。”

秦靳杨笑道,“江总既然来了,我就没有违背承诺的道理。吃完这顿饭,我就让乔玉跟你们的人回去。”

江辛延居然也笑了,只是他一笑,嘴角的伤口再次裂开,才止住的血就又流了出来。

秦靳杨转头看向乔玉,笑着说道,“小玉,还记得以前我们下棋么?”

乔玉并不应。

其实又哪里会忘记,那些岁月里的一切。她曾经坐在他的车后座,任他骑车穿梭在每一棵木棉树下。那时候的天空很蓝,没有半点杂质。她曾经以为,这样就是永远了。永远不会变,永远也不会分开,永远都是他们。

秦靳杨端了棋盒和她各自一坛,“下一盘吧,你要是赢了,那我就让你们一起走。你要是输了,那他只好留下来了。”

秦靳杨神色很是轻松,乔玉却是面无表情。

这样的情景,跟以前交叠在一起,只叫她目眩神晕。

乔玉安静地端过棋盒,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就下起了棋。

不过多久,放眼望去棋盘上黑黑白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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