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下了一子忽被外边的尖锐枪声分了心。

秦靳杨愉快的笑了一声,“小玉,他的性命现在可就在你手里,别走神!”

乔玉幽幽回眸望他一眼,抱歉一笑执子下定。

棋盘上铺满了错落有致的棋子,秦靳杨的神色更加轻松,而乔玉的脸色本就是苍白的,落入秦靳杨的目中就更加惨烈,好似是奉献似的虔诚的白。乔玉平日里很少走神,但是下棋时就会偶尔出状况,秦靳杨喜欢她被他提醒后那羞涩笑容,久久难忘。

现下她这么一笑,一个恍惚间,仿佛回到那间透着光的教室。

教授棋艺的老师就受不了另外嬉笑的两人,他们下的太过胡乱,不住地摇头。

仿佛伊人如是在。

无声无息一盘棋才下了小半局,乔玉却已到了死胡同。

秦靳杨不动声色地睨向被绑在翠竹上的男人,一时间说不出是酸是涩。幻化在眼前的景象都散开了,找不见了。

秦靳杨落下最后一枚黑子道,“你还有路可以走吗?”

乔玉指尖的棋子放入棋盒里,淡淡说道,“我输了。”

秦靳杨却没有丝毫高兴,他缓缓站起身,掏出枪对向江辛延,“现在你输了,他的命就是我的。”

乔玉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秦靳杨熟练的拉开保险,对准了江辛延的脑袋。

江辛延一副任他处置的神情,无恐也无惧。

现场充斥了火药味,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秦靳杨微笑着望向江辛延,可是江辛延却依旧是丝毫无惧。忽然,乔玉往前一步,挡在了江辛延面前。

“我在他在,他死我死。”乔玉一字一句地说。

江辛延依然淡淡的在笑,不过是几米的距离,那些深谋远虑,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计全都释然,只是他和她,只是他们两个而已。似乎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是最贴近的,好像就贴在心尖尖上,从未有过那么近的距离,不再是遥不可及。

乔玉用力抱住了江辛延,他浑身都是湿黏黏的伤和血,她的力道抱得他闷哼一声,可是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赵然等人却在此时匆匆赶到了。

“你敢!”赵然厉喝出声。

他一声大喝,身后的人立刻齐齐举枪,枪口对准了秦靳杨。

“靳杨!”秦楚也在此时赶到,也是大喝,疾步上前就要奔到秦靳杨身边。

秦靳杨手中的枪还一直对着江辛延,没有松开过,扫过周遭,他没有放在眼里。

他开口道,“如果换做是我,你会愿意陪我死吗?”

众人都瞪目,全都注视着乔玉。

赵然冷声喝道,“这里几十条人命不要了吗?”

秦靳杨想到这里还有无数跟随的兄弟,还有站在他身后的秦楚,他再次望向秦楚,她沉静如往昔,眼里有着决绝,仿佛是在说,不管结局如何,都不会后悔的。要是想拼到底,那就在这里拼个死活罢。

赵然一凛,狙击对准了秦楚。

“以前会。”乔玉说。

秦靳杨笑了,突然一用力,枪口逼近了江辛延的脑门,“你们撤退,我们放人!”

“可以先带走江辛延!”秦靳杨阴霾道。

赵然一个眼神示意,立刻有下属上前将江辛延从翠竹上救下。

江辛延满身是血,失血过多就连说话都不能,他被两人架住后带往外边。

“退出吊脚楼!”秦靳杨又是命令。

赵然先是朝后退了几步,带着人渐渐退出了院子。

启烈和右荃匆忙地奔了进来,启烈已中弹,捂着流血的手臂,一边奔进一边随意扎了布条止血,“秦姐,这里不能留了,刚收到消息,警方在过来了!不出二十分钟,就会到这里!我们快撤吧!”

秦楚道,“马上准备车!让兄弟们也撤!”

启烈冲了出去疏散,右荃则是去备车了。

院子里还有他们三人。

乔玉还呆呆地不动,灵魂都被抽空了一般。

秦靳杨盯着她一眨不眨,秦楚垂眸,似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背过身道,“你快点,时间不多!”

秦楚奔出后院,秦靳杨走近乔玉。

秦靳杨站定在她的面前,他低下头瞧着她失魂的面容,而后他伸出手,用力抱了她一下。他看见她在颤抖,指尖轻轻的颤抖着。心里竟是一记抽痛,他低着声道,“走吧,从这里出去,回去属于你的世界。”

秦靳杨爱怜地抚抚她的头发。

乔玉没有动作。

她深邃的黑眸,空洞洞的映出他的模样。

秦靳杨从她的眼里看见自己,那是一个陌生的人,就连自己也会不认得。他早已不是那个秦靳杨,早已经不是了。手抚过她的发丝,拇指磨蹭着她的肌肤,他好像要亲吻她,最终却只是微微一笑,“小玉,你可以回家了。”

“哥……”乔玉沙哑地喊。

“回去吧。”秦靳杨道。

乔玉愣愣地瞧他退后几步,瞧他转过身去,瞧他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不见。

年少时的日子,多么春光灿烂。

那时候天很蓝云很白,秦靳杨就坐在她的身边,他们在合看一本书,时不时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那些日子,终究是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

“小玉!”一声焦急的呼喊响起。

乔玉的意识不清,朦胧里瞧见一个人的脸庞,那人好像是许裴。不想去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想去问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早就没有了力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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