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指柔柔的摩挲着脖子上的肌肤,蓦地一紧,尖利的指甲嗖然刺入肌肤,顺畅的呼吸突然之间就变得阻塞了起来。
“不!”白清心中大骇,惊呼着猛然睁开眼睛,望着粉色的帐顶,眼神中没有焦点。
许久之后,她才颤抖着双手,往脖子上摸去,光洁细嫩的肌肤上,布满了黏腻的汗渍,没有伤口,亦没有掐痕。
是梦,一切都是梦,她没有被掐死,没有陷入那无边无际的窒息中,她还活着,好好儿的活着。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面上露出一点如释重负的笑容来,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在这样冰冷寒咧的深冬中,她竟是流了一头一身的汗,身上的中衣都被汗浸湿了,凉凉的贴在身上。
坐起身来,想要下床去寻一件衣衫来换,要过年了,可得悠着点儿,别着了凉,又叫父兄担心,连年都过不好。
转过头,还未掀开被子,她却突然急促的叫了出来:“啊!”
床边的矮凳上,坐着一个人,他头靠在床沿上,双眼紧闭,呼吸绵长,已是睡着了。一只有些冰凉刺骨的手,还停留在她的枕畔。
听见她的尖叫声,那人蓦地睁开眼睛抬起头看了过来,眼神锐利如刀,阴沉如墨。白清被这眼神一看,脱口而出的尖叫顿时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忍不住浑身都有些发抖。
肖肃,“杀人王”肖肃,果然如同传言中那般,叫人一看就心生恐惧。因为下午的交谈方才放下一些的害怕这个时候突然又冒了出来,白清木愣愣的看着他,连动都不敢动。
光顾着害怕,她甚至都没想过,大半夜的,肖肃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也没有想过,他们二人孤男寡女的,在这深寂的夜里共处于一室,比之几个月前她怒斥过的唐尧涂解语,更加的不堪。传扬出去,足以让她也浸上一回猪笼了。
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和湿漉漉贴在面颊上的几许碎发,肖肃明白大概是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吓着了她,低咳了一声,声音跟着心一起,不由自主的柔软了下来,轻声的安慰道:“你醒了?别害怕,是我!”
“肖大哥?”拽住被子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捂住,还下意识的往床里面退了退,白清颤抖着声音,动物般的直觉,让她选择了一个稍显亲密的称呼。
“别害怕!”肖肃眼神黯了黯,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他抬起手来,想要安抚她,却在她警惕的眼神下,硬生生的收了回来。白清总是这般的害怕他,尽管他已经努力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善意和好感。
干哑着声音,他耐心的解释道,“明儿一早,我又要出京了,这一去,恐怕又得几个月才能回来。所以,想来看看你。”
言辞有些干巴,其中也无半字甜言蜜语,白清却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眷恋和不舍之情,连那股子充斥了她整颗心的恐惧害怕和警惕防备的心思,也都被冲的淡了好几分。
她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被浸湿的衣衫,此时越发的冰凉,贴在她的身上,冷得她忍不住颤抖,连身上盖着的厚厚的棉被,也传递不出温暖的感觉来。这样的冷意环绕之下,她的面色也越发显得苍白了。
肖肃见状,却以为她是被他吓得颤抖起来,心中揪痛,双手渐渐的收起,慢慢握成拳。他强忍住想要将她搂在怀中的冲动,撇开眼睛不再看她的脸,低落的道:“别害怕,我这就走,你,睡吧!”说着,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去。
“肖大哥!”白清一急,坐起身来急切的喊道。
顺着她坐起的姿势,被子滑落下去,露出脖颈和锁骨,还有散乱的中衣。薄薄的中衣被汗水浸湿,借着窗外走廊传过来的淡淡光晕,里面粉红色肚兜上的并蒂红莲,那般的清晰。回首看来的肖肃顿时看直了眼,眸光一黯,耳根慢慢涨红起来,越烧越热,最后蔓延了整张脸。
顺着他火热的目光,白清垂头看去,惊呼一声,忙不迭的拉起被子挡住春-光,一张俏脸也涨红了起来。
恼羞成怒,她哪里还记得害怕,当即张口结舌的斥道:“你,你混蛋!”
肖肃看她这般羞怒形于色的样子,挨了骂心中不怪反喜。她肯出言留他,被他看去了身子,却是这般样子,心中对他,也不是真的没有心思吧?至于害怕,等以后相处久了,她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慢慢的自然就好了。
反正他已经看去了她的身子,毁了她的清白,那她自然就是他的人了。
大步迈回到床边,他伸出大手抓住她的小手,稍一用力,就将她连人带被的拖拽到了怀中,紧紧的揽住。将头埋在她僵硬的肩上,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满腔的馨香让他有些沉醉,忍不住就搂得更紧了些。
上辈子即使嫁过一次人,还与人做了十年的夫妻,白清也从未享受过这般的温情。此时此刻,她心中又是酸涩又是羞恼,僵硬着靠在他坚硬的怀里,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许久之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挣扎着抬手推他的胸膛,结巴着叫道:“你,你,你干什么,快,快放开我!”
“让我抱抱!”搁在心底的人儿好不容易才能抱在怀中,肖肃哪里舍得放开,大手抚摸着她的脊背,柔声的安抚道:“乖,让肖大哥抱抱。清儿,天一亮,我就得走了,你会等我回来的,是不是?”别一没看见,就又被人抢了去!已经错过了一次,再来一次,他可真的受不住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