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不忘?费儿揣度着蝶媚的话语,心里一阵好笑。
看来蝶媚应该是对裴然有喜欢的感觉了,不然怎么会这般的吃醋?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说的是真的?”蝶媚睨向她。
费儿摇头,沉声道,“你莫要多想,你依旧是你的费贵妃,而我连一个费相千金都不是,我是一个男儿。”
费儿笑着在蝶媚面前比划了一下身上穿着的深青色御医服,只愿蝶媚能够放下心来。
蝶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眸光里的哀愁也消失殆尽。
费儿见蝶媚放下了心里,犹豫许久,终是道,“我希望你能看看费相。”
蝶眉脸上的笑意僵住,转身离去。
费儿莫名的看着她,猜不透她的想法,正无计可施之时,却听她道,“我会的。”
费儿的心安定了下来,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会就好,会就好争雄。
这样,费相也无需再寻找她这个假女儿了。
蝶媚走后,费儿慢慢的落实了自己的工作,直忙到夜色下垂才起身离开御医院。
御医院距离她的住处不远,可途中却是要经过一个小行道。
她本是怕极了这些地段,可四处燃放着的宫灯还是给了她走下去的勇气。
只是,走到一半之时,一阵男女苟合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她暗自纳闷自己怎么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想起上次在宰相府的时候遇到过两次,接着便是将军府里发生的最让她痛心的那次,她更是心生烦躁。
迈开步子,费儿正欲离去,却听树丛背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徐愧啊。徐愧,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你和哀家的事,你说,你会怎样?”
费儿目光惊异,徐愧,那女人说的人竟是徐愧。
“呵呵呵,”一阵轻笑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太后,你说呢?”
那声音真的很像是徐愧的!
而更让人诧异的是徐愧口中念叨的竟是太后!
费儿的两只脚像是生了根一般。竟是动弹不的一分。
宫外的男人,哪怕是和宫娥发生私情,那也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更何况是太后!
不,费儿不敢相信那女人口中所唤之人真的是徐愧,她不敢相信她记忆中完完美美的义父竟是一个这样不堪的人。
耐不住内心的折磨,她半步半步的望那抹树丛走去。
树丛内依旧是男欢女爱的声音,而树丛外。胆战心惊的她也渐渐的透过枝丫看清了树丛内的一切。
整洁的地面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的三四十岁的光景,可皮肤却是一样的光滑细腻,看来是保养得当的缘故。
而那男的,她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因为。他正背对着她忙活着。
她心里一慌,那人究竟是不是徐愧,她自是希望不是。可,如果是,她又当如何。
人言久走夜路势必撞鬼,若那男人真是徐愧,那即便这次他和太后的事情。没有被裴然发现,也难免下一次不会被裴然发现。
费儿的心中涌起了一抹担心。
正所谓有一次便有下一次。每个下一次,又如何能保证次次都能幸运躲过。
如果裴然发现了这件事情,他当如何?
把太后打入冷宫,再并着把徐愧斩首示众?
不,老天爷,希望那个男人千万不要是徐愧。
再回到这后宫,她已不幸至极,她真的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可天公偏偏不做美,在她祈祷之际,背着她的那个男人突然转过来身来。
清冷的宫灯映在他的脸上,在他身后拖起了一个长长的黑影。
她看的真实,却又被自己看到的所惊吓住了。
那男人竟果真是徐愧替父从军:腹黑中校惹不得!
费儿的心里顿时哀呼不已,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吗?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脑中飞快转动,她却悲哀的发现,这事,她委实不好插手。
难道,要让她去问问徐愧,为何要和太后偷情,然后对症下药,让徐愧再也不要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来了?
不,在徐愧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之时,她这不是找死吗?
或者,她还没问出来,她就已经没气了,更别提如何去对症下药了。
沉思之际,一双大手忽的捂住了她的嘴巴,用力的把她往远处拖去。
她以为是太后活着是徐愧的人,用力的挣扎起来,眼看着被拖的渐行渐远,费儿的心里也是恐惧。
杀人灭口在宫中可谓是家常便饭了,可她就这样白白的送了命,也太过于委屈了吧。
刚得重生的机会,刚感到心碎之痛,刚被迫回宫,她就这么死了?
想到这里,费儿的内心燃起了一抹不甘,双脚也用力的望后踹去,只盼望着能够挣脱身后束缚着她的人。
身后的人被她胡搅蛮缠的很是无奈,低声吼道,“别动!”
那声音太过熟悉,让她微微一震。
待嘴上的大手移开,她转身望去,竟果真对上了裴然的俊脸。
她庆幸之余,却也是担心无比。
裴然是何时来的?他看到了方才徐愧和太后的事情没有?
想及此,费儿抬眸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你来之前。”裴然迈开步子。
费儿震惊的望着他,那他的意思是,他已经看到了树丛后的一幕了。
虽是猜到了七八分,但她终究是抱着一丝期待,道,“所以,你刚刚什么也没看见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