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夜的休整,大周兵士的精神和体力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报告将军,门外有个姑娘说要见您。”一名传令兵飞快地跑进了大厅,看着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韩七,大声禀报道。
昨夜金兵退去之后,韩七并没有回总兵府,而是就在这北城门的指挥厅内休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听了传令兵的禀报,韩七眉头一皱:“我去看看。”
刚出门,韩七就看见徐向晚俏生生地站在风中,身上的披风随风而舞,而听雪就站在她的身旁,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提着药箱,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老张头就站在马车下,躬身向他行了一礼。
“你怎么来了?”韩七语气带着责备,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温暖。
徐向晚撇了撇嘴,不悦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七爷,你真是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了。”
这丫头,反倒是教训起他来了,韩七哑然失笑,原本冷厉的面容顿时变得柔和。
“进去吧,这里风沙大。”韩七伸手替她拢了拢披风,转身将她带进了屋子。
徐向晚却笑着说道:“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
听了徐向晚的话后,韩七陡然转身,幽深的双眸陡然射出两道亮光:“这么快?”
“七爷需要,怎能不快?”徐向晚朝着韩七调皮地眨了眨眼。
韩七这才发现徐向晚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竟然染了血丝,眼眶下也有一片青影,看来这丫头竟是连夜炼制出来的。他觉得自己的心犹如泡了温泉水一般,暖暖的,涨涨的,却很是舒服。
进了大厅之后,韩七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跟在徐向晚身后的听雪将食盒和药箱分别放在了桌上:“殿下,这食盒里可是姑娘天还没亮就起来给您亲手熬的药膳,还热乎着呢!您可得趁热吃。”
说完,也不等韩七开口,转身朝着二人行了个礼,便笑嘻嘻地离开了。
“我这是早上醒得早,没什么事儿做,给木果他们熬药膳的时候就多熬了一些,顺便带来的。你尝尝看,要是觉得不好吃,就直接倒了。”不知道为什么,徐向晚在韩七的注视下,脸腾地红了,突然就不想让他知道这些药膳是她专门为他准备的。
说完,徐向晚便揭开了食盒的盖子,从里面端出一个小砂锅,取出一只碗,舀了满满一碗放在韩七的面前,然后又从食盒内端出两碟咸菜,三个大包子。
韩七笑了笑,端起碗就吃了起来,吃相虽然依旧斯文,可手中的动作却不慢,不到盏茶的功夫,一砂锅粥,三个包子都吃得干干净净,就连咸菜都没剩下。
“看来你可真是饿坏了。”徐向晚捂着嘴偷笑,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可不得吃完,要不然这么好的东西被人倒了可怎么办?”韩七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过显然语气里带着几分抑郁。
徐向晚瞪了他一眼,起身又将药箱打开,取了干净的纱布和药瓶:“换药!还真当自己铁打的,昨天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硬挺着……”
一边说,徐向晚一边给已经脱下铠甲的韩七看伤口:“怎么裂开了?你不知道肩膀受伤了么?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这里是战场。”韩七神色淡淡。
“报——”还没等徐向晚换完药,大厅外便有传令兵大声禀报。
徐向晚赶紧将药上好,替他小心翼翼地拉起了衣服,然后才退到了一边。
“进来。”韩七看了徐向晚一眼,大声说道。
传令兵一进来便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禀将军,金兵又来攻城了!”
韩七神色一凛,面无表情地起身,径直地朝着门外走去,然后沉声道:“将你家姑娘带回去,别让她乱跑。”
“喂,谁说我要回去了?”金兵又来了,他还受着伤,万一又撕裂伤口了可怎么办?徐向晚心下着急,可是却无济于事,对于他的话,听雪怎么可能不听?
果然,韩七的话音刚落,听雪便进来了,面色凝重地朝着她道:“姑娘,咱们赶紧走吧,刀剑无情,你可受不得伤。”
“怎么就受不得?他都受得,我怎么就受不得?”徐向晚气恼地跺了跺脚。
“你不是还得帮殿下炼药么?若是受伤了,那药谁炼去?”果然还是小姑娘呀,受伤是好玩儿的吗?听雪心下有些无奈。
“听雪,点她穴,快些带走!”韩七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气得徐向晚瞪大了眼睛。
听雪连忙伸手在徐向晚身上点了两下,然后道了一声“得罪”,抱起她便上了马车,飞快地离开了。
登上城墙,韩七听着沉重的战鼓,嘹亮的号角,看着迅速推进的金戈铁马,嘴角不由地勾了勾。
“都准备好了吗?”韩七侧了侧头,问道。
身后的十八向前一步,语气兴奋地说道:“一切准备就绪!”
韩七点了点头,看着城垛上蓄势待发的兵士,银光灿灿的铠甲在晨曦中反射出一片银光。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韩七仰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出来了,连风沙都小了些。
所以,今天很适合再打下一场胜仗。
“韩瑓小儿!尔等休要猖狂,我大金国的兵士个个骁勇善战,可不是你那些雕虫小技就能吓倒的!有本事下来与本将一战,缩在城里当乌龟算什么英雄好汉?”金军队伍里一名将领催马出列,朝着城墙上的韩七大声叫起了阵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