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脱发正常,生过孩子的脱发严重些能说的过去,谷小姐这样应该去医院看看,调理下。”
陶婶说的无意,谷一冉捡头发的动作停滞下,轻点下头。她略微不自然的表情被刚好下楼的顾景墨撞个正着。
“流产后遗症,报应。”
毒舌的他不放过任何挖苦她的机会,谷一冉憋着的火还没有消去,抓过茶几上的抽纸直接砸向他的后脑勺,“遭报应也该是你这个负心汉。”
顾景墨身子稍微一偏躲过,他回头看了眼在地上滚动着的抽纸盒,目光掠过谷一冉投向陶婶。
“看好她,别让她出门。”
陶婶应下,谷一冉心中不平,她又不是阿猫阿狗,连门都出不得。她明天还打算带着小念出去转转,她从地上爬起来,小跑着跟上顾景墨。
“协议上没有不许出门这一条,你不能这么霸道。”
谷一冉发现了,她不吭声不反抗,顾景墨就越欺负她,跟谭好特么的一个德行。顾景墨脚步未停,直奔停在院子里的辉腾。谷一冉疾走两步,后背靠在左侧门上,展开双手挡在他身前。
“霸道?”顾景墨凤眸微低,薄唇笑的诡谲,抬起左脚踢了下谷一冉的右膝盖。锃亮的皮鞋坚硬,麻疼从膝盖上下扩散蔓延,疼的谷一冉龇牙咧嘴,这腿里面钢板还没取呢。
“顾景墨你特么欺负人!”
“轻轻一碰都疼成这样,出去磕着碰着,还不得直接去医院?医院花钱如流水,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顾景墨扣着她的肩膀向旁边拉了拉,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把手中的包扔在副驾驶上。望了眼弯着身子咬着下唇揉着膝盖的谷一冉,向后倒了下车子,拐个弯失去大门,消失在视线中。
客厅门没关,陶婶把一切看得真切,觉得先生挺别扭的,明明是关心人家的腿不想让她乱跑,偏偏还一副冷心冷面的模样,是谁也不会接受他这样的好心。陶婶收了胶带,去扶谷一冉。
“先生平时话少些,还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凡是你顺着他些。”陶婶虽不太赞同顾景墨跟谷一冉有所发展,但她对很好相处从不颐指气使的谷一冉讨厌不起来,好心提醒。
“叶奕辰都说他这人挺怪的,能好相处哪去,陶婶就别替他说话了。”他的性情她了解,这话不能对陶婶说,她搬出叶奕辰。她也不是胡诌,叶奕辰第一次带她去见顾景墨的时候,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谷小姐跟叶少爷也认识?大小姐让我多照顾他些,来新城那么多天我都没见过他。”
大小姐是事业型的女人,性情火爆跟叶家上下关系处理的不是太好,不放心叶少爷养在叶家,很多时候都把他放在顾家。当时先生由老太爷带在国外生活,太太思念的紧把比先生小几岁的叶少爷当心肝疼着,先生每逢回家看到叶少爷窝在太太怀里撒娇,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俗话说日久生情,他们这些佣人喜欢性格温和谦雅的叶少爷多些,对性子冷的过分的先生则多了些惧怕。
“他以前是我上司,我有他手机号,可以给你。”
叶奕辰的手机号她记在脑子里,手机毁了,她直接念了出来,陶婶多看了谷一冉一眼。
月上梢头,秋天雾多厚重,星光影影绰绰。睡得早,谷一冉睡醒时才凌晨一点,可能是今天任性躺在草坪上招来轻微感冒,嗓子干涩痒痒的难受,她下楼喝水。
出门时,偏头看了眼书房,门上窗户黑乎乎的,谷一冉挑眉,工作狂一般这个点还不会睡,今天倒是休息的早些。
“先生没回来。”
起风,花园里有几盆王妈稀罕的宝贝似的药草,怕吹毁了王妈回来埋怨,陶婶披衣打着哈欠出了房间。
“他回不回来跟我无关。”
谷一冉收回视线,出言撇清,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陶婶轻笑不语,谷一冉吧唧几下嘴,掩饰脸上的不自然,旋身进了厨房。
倒了杯水,倚靠在流理台上,他今天出门时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难道是出差去了?
谷一冉瞥了下嘴,都多大的人了,出门不拉个跟年龄相符的商务款行李箱,还学人家小年轻拿个肩包,老腊肉了还装嫩!配西装简直是不伦不类。
吐槽完憋在心头还未散去鸟气顺了些,仰脖灌下一大口水,水滑过喉咙烫的她张开嘴巴用手扇了扇,火辣辣的嗓子比刚醒来更疼了,作孽!她气呼呼的把被子重重放在大理石台面上,水溅出落在她的手上,疼的她一哆嗦。谷一冉欲哭无泪,特么的撞邪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用冷水冲了下手,谷一冉回床上躺下,没有睡意,她摸过枕头旁边的手机,刷着最近的新闻,微博热门头条,打发时间。
手机忽然振动下,谷一冉吓的手一抖,手里掉在胸口,当她缓口气拿起来时一条短信紧跟着进来。
叶奕辰:睡了吗?明天周末,陶婶让我去别墅吃中饭,你喜欢吃什么,我顺路带过去。
她的新手机号是陶婶下午时透露给叶奕辰的。谷一冉手指在屏幕上点击几下停住,删掉刚编辑好的信息,拇指在口中轻咬着,眉头紧拧在一起。良久按开暗下去的手机,再次编辑。
景墨喜欢醋溜草鱼,你明天去海鲜市场带一条过来吧。
编辑完,谷一冉点下发送。她讲千遍她的缺点,不敌这句杀伤力大。叶奕辰是个好人,得好女人配。
叶奕辰: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