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捺住心中叫嚣着的冲动,唇畔弯弯,似乎饶有兴致的样子,“哦?到底是哪家姑娘?”
见她这般会做戏,萧煜面上愈发阴郁起来,登时也懒得同她虚与委蛇了,只冷着脸道,“明珠郡主沈溶月。”
“咔塔”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却是萧姝瑶的长长指甲被她生生掰做了两截,然而这痛意却丝毫不及心中火辣辣的的灼烧之痛。
沈溶月,小皇叔果然喜欢上了这个小贱人!
萧煜冷凝着看向她,“你怎么了?”
萧姝瑶心中一片风起云涌,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惨白着脸摇摇头,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殿外却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萧煜看向殿门处,萧姝瑶也只得吞下想说的话,满目阴鸷地朝殿门看去。
却是方才退下的桑碧端着红木茶托进来了。
她身形微有些不稳,屏气凝神走到二人面前,低了头,将两个茶盏恭恭敬敬地放到两人手边。尔后福了一福,拿着托盘便想退下。
“等等。”萧煜出声唤道。
桑碧身子一抖,低垂着头不敢抬起,面上神色却愈发恭顺起来,“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你在一旁伺候着吧。”萧煜淡淡道,又转了目光看向萧姝瑶。
桑碧面色一下惨白起来,战战兢兢看向萧姝瑶,萧姝瑶此时望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剜心拆骨才好,然而说出来的语声,依旧是清雅而舒缓的。
“既然小皇叔发话了,你便在一旁候着吧。”
说完,又柔柔地看向萧煜,“小皇叔,明珠郡主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若说起谈婚论嫁的事来,恐怕还早了些罢。”
萧煜冷冷道,“本王的婚事何,还轮不到姝瑶你来置喙。只是你自己的婚事,你也该上上心了,你今年纪大了,有些不该有的心思也当收起来了。”
他这话听着并无多大不妥,只落在萧姝瑶耳朵里却同晴天霹雳一般,炸得她身子止不住晃了一晃,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弥漫至全身,手心里濡湿一片。
小皇叔,他……他知晓了?
萧姝瑶脑中一片嗡嗡声,半晌没回过神来。
她虽然心慕萧煜已久,但这份情感在外人看来,始终是不合常伦的,所以她自问在别人面前,一向掩饰得很好,便是与小皇叔相处时,也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感,那他这般冷冽而威胁的话语,又是从何而来。
突然脑中闪过一人的身影,不由恍然。
莫不是沈溶月发现了?!
想到这,面色愈发沉郁起来,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她扯出一抹笑意,抬了眼看向萧煜,刚想说些什么,萧煜眼中显而易见的厌恶之色却让她怔在原地。
厌恶?!
小皇叔竟是这般看待她的。
心中凄惶而悲凉之意席卷而来,眼中一片通红,似乎魔怔了一般。
凭什么,凭什么上一辈人造的孽要她来承受?!
想到这,再对上萧煜愈发黑沉的脸色,不由脑子一热,心中的话语便不管不顾脱口而出,“姝瑶不明白,什么叫不该有的心思?还请小皇叔明示!”
小皇叔既然知道了,那也好!今日她就把自己的心剖开来,让他看看,这么多年,自己对他的情意有多深!
瞧见萧姝瑶这般没脸没皮还敢追问的模样,萧煜强忍着才没动手,冷笑一声道,“你的那些龌龊心思,当真要我说出来?!”
一股气血冲到头顶,萧姝瑶眼一红,大吼着道,“什么叫龌龊心思!男未婚女未嫁,难道我思慕于你也有错吗?”
“混账东西!”萧煜一声怒喝,目眦欲裂地看向她,“本王是你皇叔!”
萧姝瑶却不回答,看着他素来凉薄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知为何,反倒升出了一丝奇异的欣喜。
哪怕他怨自己也好,恨自己也好,他终于给了自己一个不一样的眼神,终于不再是那样冷冰冰硬邦邦的目光了。
萧姝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配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痴迷之色,诡异至极,生生让一旁的桑碧打了个寒战,心里却愈发冰凉起来。今日自己,怕是不能出这个门了。
她自嘲地笑笑,不知为何心里反而安定下来了。
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脱了,不用被逼着再做那些不仁不义狠辣阴毒之事了。
不知为何,萧姝瑶突然间软了气势,半倚在椅子上,一双眼眸带着流光飞舞的媚流转地看向萧煜,声音愈发甜腻起来,“小皇叔,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父皇和母后都不喜欢我,只有你得空时会带着我玩。”
她眼中神色迷蒙,唇畔一抹浅浅的弧度,似乎陷入了恍恍惚惚的回忆之中。
萧煜袖中的香气愈发浓郁起来,瞧着萧姝瑶这模样,他嫌恶地撇过目光,心里却清楚,这香味的药效怕是已经开始发作了。
一世安,这香是他从苏凉手中得的,有着最好听的名字,闻之却能让人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通通吐露出来。
苏凉给他香时笑着道,这药唤作一世安,只要闻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能诱发人心底的**,将其心底的秘
其心底的秘密全吐出来。没了秘密,自然能换取心安,故而名为一世安。
“乐安比我小不了多少,有皇后的宠爱,父皇也甚喜她,经常赐她一些名贵稀奇的珠宝首饰,我当时只是个孩子,见了自然眼馋,偏生乐安还乐滋滋地在我面前炫耀着,我便偷偷跑到御花园去哭。当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