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登雪,本侯的剑今天拔了就得沾血!”云琅“嗖”的一声,脚踏马背,剑风稳健凌厉的朝玉登雪刺去。玉登雪尚在惊讶中,这第一回合避闪得十分的狼狈。
“哦……身手不错。”人群中一声轻柔的赞赏,其实不带任何感**彩。那人一身黑衣身姿清俊,斗笠遮面,看不清容颜,一身黑衣只有背后银线钩着几片竹叶。
跟在云琅后面的几个骑马少年顿时大惊,一个少爷大叫:“我靠,他们动真格了。”
“他娘的,我白跟云琅厮混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他身手这么好,看来老子以后少惹他,难怪他脾气古怪,人家有资本古怪!”几个人里头年纪最大,体重最重的熊家少爷,不错眼的看着打斗的两人,还一边总结经验。
只有那个身着白衣面色温雅和善的少年看着二人打斗,手心都捏出了汗水,这人是西秦某个少保大人的儿子,因为是庶出,在家里不受宠所以府上也无人多看他几眼,管束更别提了。
他心里是向着云琅的,正因为他拿云琅当朋友,才肯陪他出来做出格的事情。
可是现下云琅和玉登雪打起来了,眼看着一闹,肯定是要闹到上头去的,要是弄出大事,这可怎么了得。
“你们别打了!”那个少保大人的儿子急忙出声制止,可眼下那二人打红了眼,都拔了剑,那是非要出血才肯收手。少年顿时下马,在四下环顾,寻找昨夜陪云琅出门的小厮。
回头就见云家的小厮哭哭啼啼的跑着赶来,想来是路上听说小羽候同人打起来了。
“蠢货!你主子同人打起来了!还不快想办法要他停下!”
现下出了这事,雪球脑袋都空白了,哪里还有办法让主子停下?
“哎!你快去叫云家主妈!还有玉家的小厮,你快回府请少将军的大哥来!”这个叶家小公子吩咐道,少年虽然有些慌乱,但是事情吩咐的有条不紊。
云琅的奶娘和玉登雪的大哥来了,这两人才收了手。
不过云琅被割了袍,玉登雪被划了脸。
看着剑上的血,云琅心下稍微有些平静,她斜眼看着自己右手的袖子,晃了晃:“割、袍、断、义……”一字一字,咬牙切齿。
“你!……”玉登雪的脸不知是急红的还是羞红的,可云琅的袖子确实是被他割断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怎么他心里微微反酸,他不想的……
“云琅,那你划破了我的脸,这算什么,这又算什么?!”
云琅看着玉登雪微微有些错愕,不得不承认玉登雪这张脸虽不会在第一眼时觉得惊艳,却很耐看。她的确是一时报复感,剑走偏锋划了他的脸。
谁叫他半年前突然对她冷漠,是他先不顾兄弟之情,究其原因竟然是他迷上了勾栏里头一个姑娘。
哼,昨夜,她就是有意的。
不过,今日找他比武的事情可没这些人相信的这么简单。
“技不人你还有脸说!”玉登雪的大哥玉时雨皱眉一声呵斥,他刚才清楚的看到,云琅原本刺向玉登雪脖子的剑,在眨眼间一转,划在了玉登雪的脸上。
玉登雪心知云琅手下留情,但他又何尝不是将割在云琅胳膊上的剑,转向割在她的袖子上!
他哪里想到什么割袍断义?冤死他了,以后他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都说云琅这人性子古怪,确实古怪到他适应不过来啊!今天是云琅先动的手,应该说昨晚云琅就在惹他!
“彻儿……”玉登雪万般为难之中叫出云琅的小名来。
云彻是云琅的本名,“琅琊”是她的字,后来“琊”字被省略,跟她熟的都直接叫她“云琅”。
听他叫出她的本名,云琅一愣,胸口似被什么撞了下。良久,她收剑,转身,离开了。
雪球见机行事赶紧上前牵住大白的缰绳,他家小祖宗现在火气正大,他可不敢上前去招惹,回府了最好是少说话多做事……
云家的奶娘将自家小侯爷给领了回去,奶娘找人上玉家登门致歉,又道云小侯爷房里去安慰一番,命雪球端了云琅最喜欢吃的糕点,小侯爷一块不曾动过。云琅那张脸冷的像冰柱子一样。
“彻儿,你何苦这样?”也只有奶娘能猜到云琅的用意,云琅是想上战场,而玉登雪因为玉铉的原因能在朝中当个小将军,云琅却被没有被封过将,承袭的侯位,也不过是个头衔。
可是猜到又怎样,云琅觉得自己是被逼的。
她就是想要上阵杀敌,若生,为侯府,可建功,为自己,可拓名。若死,便也一了百了,要是这样成天游手好闲,死在玩乐中,还真不死在战场上。
她堂兄云清,浮屠塔的最高将领,统领西秦八万浮屠塔铁骑。她的父亲云野是曾经的西秦猛将,是十几年前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镇南侯。不过这些都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有些事情她记不得了,也不想去深究。但是这些云家血脉里骨子里头的傲气,是旁人不能懂的!
她云家后人即便是只有两个了,也不能让别人看扁了!云家世代为皇帝卖命,族中的人几乎都死了,只剩下云清和云琅两个。
即使当今皇上还有摄政王,不会想到她,即使羽候府在十五年前就落寞了,从四年前子婴帝登基,她云琅就被人遗忘了!
或许新君眼里她与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一样。
可别忘了,她爹是英雄,她爹是战死沙场的!生为羽候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