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瑾凝凝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忽然发觉瑾心这段日子没多少时间念叨远赴广平的连钧,她刚来那****偷偷问过连钧下落,瑾心告诉她,连钧说既然已到了幽州,没理由不回故乡看看,择日便回来,也好过入了赫王营帐,受到排挤!
她就想不通连钧这人,那日帮她出城还说要效忠赫王来,真正到了,连面也不见就急着走,也不知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切安顿妥当,夜幕将至。-79-
范云痕为她选了个清幽之地,‘门’前竹林小径,‘门’后池塘‘花’园,像个缩小版的豪富府邸,知道范云痕这用心,她倒是想亲自谢他去,问了几个下人都说没瞧见。
哪里找得到人呢?就跟瑾心一样,无影无踪!
她只得一个人沿着竹径慢步,想着那人今日是否会过来瞧瞧,哪知道几个弯子过后,背后越发清静无息,反是前方听到了潺潺水声!
又有一些声息传来,轻哧低喘的待满腹疑虑,屏住呼吸走进,她突然悔了意识到那些声音酥媚入骨,可惜已晚,水雾挥洒着氤氲,泉边一幕便在一片朦胧中大刺刺的撞入眼帘。
一地红衣纱席如瀑,‘女’子上身雪白,月光下美丽得像只妖,紧紧环着男子的颈项男子衣履完整只稍褪去衣‘裤’,眸光深沉,埋首在‘女’子颈项,在她身上起伏着男人是敏锐的,随即冷喝,“谁?!”
四目‘交’接之间,俞瑾凝闭了闭眼睛,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回跑。
一扇紧紧关闭的‘门’。
室内幽暗,无人燃灯,风从窗棂闯入,却因这一刻的静谧凝重而舒缓下来,风掠起戴着斗笠的男子的黑布面纱,纱下一双嗜血的眼眸锐利如剑。
男子默默注视着跪在远处的白衣男子,起身。
起身的那一刻,他突然道,“如今事败,只得自保,以赫炎晋为人,不可能察觉不到,这条马道并非西伯族人聪慧寻得,那是天龙国内‘奸’细所抖,调兵回京,我一刻也不愿再等!”
黑暗中长久沉寂的那一片白终于轻轻抬首,看着窗边高颀的身影,淡道,“爷请稍安勿躁!想来整顿幽州和范成‘玉’连成一气还需时日,赫炎晋并不会这么快攻到广平来,爷这时动兵,自然会受豫南王(驻守广平郡王爷,皇帝三子)询问,且太子下落不明,爷在这时弃车保帅,只怕会招来他人口舌!”
屋内忽闻一声冷笑,身影一晃,已到了白衣男子身前,“现在回去,装作一切无事,或许还有个盼头,等得赫炎晋杀到,恐怕我这上不上下不下的蝇头将军就得送给他饮血祭天了!”
“这事……只算半输,不是不走,只是需要个合适的时间,爷再等几日,看看幽州探子带回的消息好坏再定不迟!”
白衣男子看着愕然抬首的主子,又缓缓道,“爷不如弃了这念想吧……”
“啪……”
白衣男子话未说罢,清脆的巴掌已落下脸来,这等身手他自是避得开,只是在他一霎要闪躲之时,他却放弃了。
他知道,这是应得的。
俞瑾凝只觉视线悠悠‘荡’‘荡’的,想努力地去看清远处那一盏朦胧的烛,却始终只得一点源,四周还不时有人走动。
忽然响起那人低沉的震怒,听来好熟悉,哪怕是他正骂着谁,她也安心地想笑出声来。
“不用一直在这呱噪,你还是找个地儿祈祷她快醒来就是……”
sp;好冷的声,细听之下,让她不禁冷颤。
那个被他教训的人好可怜,试想赫炎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不到真生气之时是万不会对着别人发火的。这也可能是他多年来潜心所致,毕竟他现在还需要他身边的人。
她不禁伸手想去找他,让他消消气。而手指一蜷,却听到一声低呜传来,“姐夫,对不起……”
俞瑾凝心下一震,敢情被教训的人是瑾心呢?!听她这会的语言满带懊悔与委屈,她的心也一下痛起来,瑾心是俞家的掌上明珠,哪时受过重气?爹爹大娘乃至府上所有人都没试过与她大声。
哎她暗自叹息了声,忽然想起来,之前,她一人在竹林边散步,转了几个弯到了泉边,哦,看见了一幕伤风败俗!
那污她眼睛的男‘女’正是范云痕与俞瑾心一个是她干弟弟,一个是她妹妹,一个比她妹妹还小的弟弟她就是在瞧见那一瞬转身逃开时,不慎踩了滑石,摔下地去。
猛然意识到这,她轻抚上坦腹,轻轻地舒了口气。
正是这个动作引起了赫炎晋注意,‘迷’梦中,听得他的呻‘吟’低沉沙哑,“凝儿……没事,你醒了?”
“嗯!”一声应,如扯破嗓子般哼出嘴里。
“拿水,你先退下去……”
‘床’边咿呀一声,他起了,像是去忙着什么,屋内只听着他不时发出的衣衫摩挲声,最后‘床’声再响,清新的水意漫鼻而来。
她抓着杯便饮了,实在渴得难受,一边喝一边还听着他的低笑声,“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这杯水好似琼浆甘‘露’,喝下便觉神清气爽,她眨了眨眼,看清了面前绝世风华的男人的英容。
“相公……”
开声叫他,声已呜咽。
烛影摇红,映着他的俊朗眉宇,她看着他英气的眉微蹙,目光里满漾情意,丝丝摇‘荡’。
她心中一跳,竟微微脸红了去,忽然脑中闪现过瑾心委屈的眼眉,‘露’出笑意,轻靠向他一侧的手,微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