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行，你把电话给全发。”小军舒了一口气。
“军哥，还有什么吩咐？”说话的是全发。
“全发，你听我说两句，”小军换了一种柔和的语气，“我问你，你是不是我的好兄弟？”
“军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就是你的好兄弟啊。”
“既然是好兄弟，那么我就跟你说几句好兄弟应该说的话，”小军慢声细语地说，“这些年你都看见了，看见了我在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这条路很不好走，可以说是荆棘遍地，到处陷阱，一步走不好就会粉身碎骨。我走这条路的原因我就不跟你唠叨了，但是你要是也走这条路那就错了……我知道你和单飞在一起的这几年也干了不少不能说的事情，但是单飞很快就离开这个国家了，没有别人还知道你曾经干过的那些事情。所以，你必须就此洗手，做一个好人……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你不要在外面混了，也不要随便接触那些混社会的人。好好在家干自己的。你可以承包一片海滩，养蛤蜊，养虾，养海参，甚至可以买一条船出海打鱼……”
“别说了军哥，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钱呢，等我回去我给你。”
“不用了，我有。”
“我知道你的底子，你那点儿钱不管用。我记得你曾经有一部分钱在我那儿，我回去以后，提出来给你。”
“也好……”
“如果还不够，我把单飞留下的钱也给你，前提是，你必须好好给我呆在红岛。”
“我知道了。”
“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小军的语气缓慢下来，“万一将来我回心转意了，我会去投靠你的，希望你能坚持在那儿。”
“放心吧军哥，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混社会的。”全发的口气就像一个女人。
“好了，就这样吧。”小军舒一口气，挂了电话。
小春歪躺在床上，一手举着一个酒瓶子，一手冲小军竖大拇指：“军哥，有句成语叫什么来着？狡猾的兔子三个窟窿……”
小军一笑：“狡兔三窟。你这个文盲……什么事情也得有个退路啊，没有退路，遇上悬崖就是一个死。”
小春将那瓶酒一口干了，拧一把嘴唇，大笑：“太对啦！就像我，如果没有几个好兄弟，我逃都没有地方逃。”
小军矜一下鼻子，一哼：“还你妈的好兄弟呢，林林算不算你的好兄弟？你这个x孩子。”
小春痛苦地歪了一下嘴：“伤心了，伤心了……我他妈的真的伤心了啊。”
小军摇了摇手：“别伤心，人都这样，天地良心在某种情况下算个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都这样。”
又过了三天，大伟来电话了：“军哥，你可以回来了。”
小军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慢慢说。”
大伟在那边骂声“操”，语速炒豆子一样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人家警察根本就没在抓我！你知道不，小利他姐夫以前不是在咱们这边干交警吗？现在调到分局刑警队了……我找到小利，小利连打听都没打听，直接埋怨我说，哥，你缺？你跑的什么路嘛，元庆那个案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你。当时我就懵了，难道警察没在元庆的大哥大通话记录里查到我的号码？后来我才知道，感情是人家元小哥在里面把事儿给糊弄过去了，人家元小哥承认跟我通过电话，但是没承认我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承认他还跟我一起在济南呆过几天呀……后来我又让小利去打听他姐夫，小利把话带回来了。他说，这个案子里面确实有你，但是元庆也没承认你知道他在哪里……小利说，这个案子没你什么事儿，再说，元庆已经判刑了，案子已经结了，怕个屌呀？小利说，胡金确实给过魏捷钱，也联络过几个管事儿的警察……也许这也管上用了？我不清楚。”
“明白了……”小军猛地将一只手抓到自己的头上，一扯才知道自己的头顶上并没有头发。
“军哥，你说咱们是不是草木皆兵了？”大伟在那边叹了一口气。
“谈不到那个，”小军的脸烫得火辣辣地疼，“有些事情也不能光听别人的，毕竟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咱们前面做的应该？不对吧……”
“当初那个情况，不躲一下的话，真的容易出事儿。”小军这句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有点儿自我解嘲的意思。
“也许是吧……公司的情况我也打听明白了，只是不敢说胡金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你说，你自己分析。”
“说。”小军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紧了。
“他自己开的那几家饭店还是老样子，他新开了一家洗浴中心，把大宝拉过去了，”大伟说话懒洋洋的，好像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大宝这个老贼高兴得不得了，哈巴狗一样地在胡金的面前‘抖擞’……他那边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小满的千岛之夜夜总会他让肖卫东去了，肖卫东带去了夏侯惇，好像还要等小喜回来也去那儿，小喜在劳教所干得不错，很快就出来了。千娇百媚歌舞厅那边，他让大牙去了，大牙你知道吧？就是跟老脸一起的那个伙计，都是胡金以前干‘皮子’认识的兄弟。元庆从王二那边拿过来的饭店也被他安插上了他的人，他对外扬言，王二之所以能把饭店让出来，是他最后对王二施加压力才达到目的的。小满后来开的那家歌房有岳水，大波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