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而不乱,井然有序。互为犄角,前后呼应。大人为了抓我,竟然连兵法都用上了,就凭大人这一手排兵布阵的手段,便是给个将军之职也不为过,佩服,佩服。”吕季同由衷的赞叹道。
之前,他一直不相信百姓传言,说此任县令能耐大如天,今日一见他才知道传言一点不假。
“你若是想硬闯出去,单凭我手中这些人,根本不是你之对手,所谓的排兵布阵,又能奈你如何?”康绪眯着眼睛,神色淡然的道。
吕季同笑了,他放下酒杯,突然站了起来。
那些衙役脸色猛地一紧,就要上前。
只见吕季同站起身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致地道:“你知道他们不是我之对手,为何还要行次一举?”
“能够独自一人除掉‘魇魔’,又岂是易于之辈?”康绪想到那头可能在后厨变成烤猪的大野猪,很自然的猜到吕季同身怀武功,而且武功绝对不弱。
停顿了下语气,康绪接着正色道:“之所以行此一举,是因为你有着杀人嫌疑。正所谓‘邪不胜正’,即便你武功再高,我也会全力拦阻,这是我之职责所在。”
吕季同讶异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康绪会说出这么一出正气凌然的话。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忽然伸出双手,道:“大人说的甚是,‘邪不胜正’!我从未做过有愧良心之事,又何惧大人去查?大人若是想捉拿我,我绝不反抗。”
康绪眉头微皱,吕季同的坦然无惧,出乎了他的意料。
“大人,我家公子没有杀人,你凭什么抓我家公子?”站在吕季同身后的小厮不乐意了,一脸不乐意的大叫道。
“不得对大人无礼,大人明察秋毫,自会还我一个公道。你且回去告诉我爹,说我晚些时日再回去给他老人家请安。”吕季同对着小厮喝了一声,随后说道。
“可是……公子,这分明就是冤枉你啊!”小厮急声道。
“冤不冤枉我。大人自会判决,我相信大人会秉公办理。”吕季同挥了挥手,让小厮离开,他伸出双手,微微一笑:“大人。请吧。”
康绪揉了下鼻头,他深深的看了眼吕季同,见他神色淡然,气定神闲,于是招了下手。
随即,一名衙役上前,用枷锁将他双手给夹了起来。
“吕兄,你武功高强,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只得委屈你了。毕竟。这些衙役没有人是你之对手啊!”康绪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道。
吕季同神色依旧,他脸上挂着浅笑,也不知究竟何意。
“带走!”
康绪挥了下手,随即带着众人离开了‘紫韵坊’。
小厮见状,脸色焦急起来,他看着康绪等人的背影,使劲跺了跺脚,然后一路小跑的往城东客栈跑去。
正阳县衙,康绪刚带着众人回转。还没等升堂审理吕季同,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正阳县令李沧海何在?”康绪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就听到正堂外传来一声饱含愤怒的冷喝。
康绪和小五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走了出去。
李沧海昏死之后。康绪接替了他做上了冒牌县令,小五则成了代班师爷,此时听到有人直呼‘正阳县令’之名,两人心中不免有些愠怒。
“此处乃正阳县衙,何人在此大呼小叫?”康绪背着双手,沉声喝道。
只见一名儒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带着一群侍卫,怒意冲冲的走了过来。
“你就是李沧海?”那儒生上下打量了一番康绪,冷声问道。
“不错,本官便是这正阳县令,阁下何许人也?你带人闯进衙门,究竟所为何事?”康绪对儒生的无礼感到甚是不悦,同样冷声回道。
那儒生似乎并不在意康绪的语气,他眉头一挑,从怀中拿出一枚腰牌,道:“好生看看,此乃翰林院学士令。我之所以闯入衙门,就是要拿你试问,我问你,陶昭雪被杀一案,你可有找到凶手?”
康绪瞥了眼那腰牌,腰牌上确实刻着翰林院的标识。
不过,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儒生居然也知道陶昭雪被杀之事。
仔细的看了看那儒生,这儒生身着襦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书卷之气。
除了这些,康绪还从他身上看到了傲慢无礼,目中无人。
康绪有些皱眉,似这等人是怎生进入翰林院的?难道,翰林院收人不用经过道德测试的吗?
“倘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陶昭雪的兄长,翰林院学士,陶箬竹吧?”康绪淡淡地道。
那儒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认得我?”
康绪微微一笑,神色淡然的道:“早听闻陶家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入选翰林院,乃是饱读诗书之士。今日一见,却让人有些意外,堂堂翰林学士,怎生如此傲慢无礼?正阳县虽非富裕上县,但也容不得他人呼来喝去,送客!”
说着,康绪衣袖一挥,径直走回了正堂暖阁坐了下去。
几名衙役立即手持木棍,将陶箬竹往堂外轰了起来。
“李沧海,你好大的胆子!我乃翰林学士,专为圣上起草诏书,你区区八品县令,竟敢轰我出衙门?”陶箬竹气的脸色发青,大嚷大叫道。
那些侍卫见陶箬竹被赶了出来,纷纷上前与衙役们推搡在了一起。
县衙之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吕季同眯着眼睛,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道:“大人,你能猜出陶箬竹的身份,确实令人诧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