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生心里对刘宝富充满了鄙夷,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佯装惊讶,看着刘宝富,道:“刘将军,北越奸细已经在此,你怎么还不兑现自己刚才的承诺?”
“这、这……”一时之间,刘宝富不知道说什么好。+∧+∧+∧读+∧书,.※.→o眼前的这个黑衣人确实是北越奸细无疑,但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啊。这个黑衣人可是他未来全部身家性命的保障,有他在,他刘宝富才可能和北越的上层,这是他日后获得高官厚禄的资本。他怎么可能对黑衣人下手呢?可刚才的大话已经说了出去,现在他是骑虎难下。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计策,却是怎么也想不出。
霍云生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而高声喊道:“刘将军,北越奸细在此,刘将军可以命令弓箭手做准备,将他万箭穿心了!”
刘宝富急得满头是汗,支支吾吾说出了一句话:“霍将军,此事事关重大,可否将此人交给本将军,待本将军细细查问过之后,自然会让他受到应得的惩罚!”话一出口,刘宝富不禁暗自钦佩自己的机智,如此一来,这黑衣人便到了他的手中。到那时,他只需要找出一个替死鬼来也就可以了。虽然他不知道黑衣人是怎么到了霍云生的手中,但如果他能从霍云生手中把黑衣人救出来,自己在黑衣人心目中的分量一定会增加几分,到那时,情况就对他很有利。这真是个一举两得的买,如此一想,刘宝富舒心不少。
可霍云生才不会给他这个便利,霍云生面露疑色,道:“刘将军,本将军记得清清楚楚,刘将军方才明明说过两军阵前不会有儿戏之言,怎的刚刚说的话便忘了呢?历来为将者便是以信服人,若是出尔反尔,只怕是会落人诟病吧?”
刘宝富没料到霍云生心思如此缜密,竟然用他方才所说的话反过来将了他一军。只是,眼前这个局面,他一定要撑下去。他长出一口气,继续说道:“霍将军所言甚是,只是为将者除了要以信服人,还应有一颗仁心。眼下,霍将军说此人是北越奸细只是一面之词,此事关乎性命,理应详细查探之后再作出结论,若不然,做出了枉顾性命之举,只怕是会更遭人诟病吧?”
刘宝富心里很清楚,昨夜潜入蒙城的不是黑衣人,而是沅天洛等人,此时的黑衣人只不过是被抓来顶包的罢了。他若是能打破霍云生心里的防线,引得他露了怯,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可今日的霍云生似乎与他往日所认识的并不相同,今日的霍云生做事干脆,不留余地。刘宝富的话音刚落,霍云生便手起剑落,划破了黑衣人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胸膛。只见黑衣人的胸膛之上,纹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此人是不是北越奸细,即刻便见了分晓。
守在边境一线的将士都知道,北越的兵士分为三个阵营,分别是虎营、豹营和鹰营。每一营重要的人物身上,都会纹有各自阵营的标志。这个黑衣人,胸膛上纹着雄鹰,也就坐实了他是北越奸细的身份。
见到了这个标志,刘宝富当即无话可说。就在他绞尽脑汁苦想对策的时候,一支羽箭从他头上飞过,直直地射进了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不敢相信地看着不偏不倚插在自己胸膛上的利箭,又看了看端坐于马上的刘宝富,他抬起手想要指向刘宝富,但手刚抬起来人便倒了下去,毙命当场。
刘宝富大惊失色,猛地看向身后,歇斯底里道:“是谁放的箭?是谁?”此刻,刘宝富的内心是慌乱的,他的人杀了此人,也就等于斩断了他和北越的关联。那就等于,他此前为北越做的那些事,甚至于射杀了鹿城的百姓,放北越精兵入城,便再也无人记得。此后,北越人所知道的唯一一件事,便是他刘宝富的人杀了北越的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即便他再怎么狡辩,都无济于事。而另一边,他做了那么多错事,越彻不可能再容得下他。这一箭,射走了他所有的前路,也断了他的后路。这一箭,将他死死地困在原地,动弹不得。眼下,他急切地想要找出放箭之人,将所有的罪责推在他的身上。这样,他就还可以有出路。
可是,无论他怎么歇斯底里地叫喊,都没有人应声。
这时,高高的城楼之上,霍云生称赞道:“刘将军果然是英武,这就解决了这个北越奸细,本将军佩服,佩服!”
一时间,刘宝富只觉得万爪挠心,急切地想要找出放箭之人,抽出手中的剑朝着身后的兵士一阵乱砍,边砍嘴里边说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顿时,鲜血四溅,刘宝富杀红了眼,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就在那里胡砍一气。
霍云生素来是个爱兵之人,看着刘宝富这般惨无人道的行径,他很是不屑,也便不想再与之周旋,高声道:“够了,刘将军!你这般所为,当真是为将之道吗?”
刘宝富正杀得起劲儿,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为将之道,眼下,他只想要发泄心中的那股子怨气,根本顾不得别的。
城楼之上,霍云生站不住了,他高声喊道:“鹿城的将士听着,我乃蒙城守将霍云生,刘将军无道,无缘无故斩杀兵士,此等所为,人神共愤!本将军定会将此事奏本上报,让陛下知晓。眼下,本将军有意庇护于你们,若是有人不想再跟随刘将军,放下兵器入城即可。本将军即刻便会打开城门,迎接各位。”
霍云生的话音刚落,便有鹿城的兵士逃得离刘宝富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