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游水……”我大叫着是手脚并用拼命挣扎,“救命……”
“伸直腿!”岸上传来厉声。
腿本能地一用力,接触到了着陆点,再一蹬腿,我竟然在水中站起来了,湖水刚刚及我我腰部。
雪湖中的水是高山上冰雪所融,入水冰冷刺骨。
我抹一把脸上的水,在水中打个冷战,怒视着站在岸边一脸兴致看热闹的伊力亚,“要杀要剐直接上,这种手段好生卑鄙!算什么狗屁英雄,小人!”我喘着粗气大骂,也不管语言是不是粗俗。
岸上传来低声嗤笑之声,“噢?不是让我救命之时了?”他蹲在岸边,唇角带了一抹含讥的笑意说道。
“你是救吗?是在让我死的更快!”我怒斥。
他唇上的肿已经消了些,又可以像往日那样习惯性扯着唇角了,“上来!”他说道,向我伸出了手。
我在水中跌跌撞撞、哆哆嗦嗦向岸边走,不理他的手,向岸上爬去,岸边水草湿滑,我又冻的哆嗦,几次都未爬上岸,还是被一旁伸过来的手抓住拎上了岸,脚还没沾地,又是“嗖”的一声,被伊力亚再次扔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我在水中扑腾着还呛了两口冷水,好不容易站住身子,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看着岸上伊力亚看我在水中扑腾很是幸灾乐祸且一脸欣赏的表情。
气血直向脑门子冲,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一阵晃动,跌坐在水中又呛了两口水。
我挣扎着扑腾着站起来,心里把岸上人的先人不停地问候着,眼前这人如此可恶可恨,可我却要仰仗他活着,“大人……还要扔……几次,不如……我就在水中泡着……直到大人……满意……阿嚏……”我哆嗦着挪到岸边,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连几个喷嚏。
“上来!”他道。
我怕上去他再把我扔下来,站着未动,他轻哼一声,“不服就上来把我也扔下去,出出气,如何?”
我看看他那高大挺拔,又健硕的身材,我身量大概只到他的胸部,没听说过,绵羊能把老虎顶个跟头,若是把他大卸八块我倒是愿意扔,我再次打了几个喷嚏,他不耐烦了,“再不上来,等死吧。”
我这才慢吞吞地向岸上爬,刚爬到岸边,果然身子再次悬空被提了起来,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绻紧了身体,等着那入骨的寒再侵袭一次,这样下去我不被水拍死,也会冻死。
身子一稳我坐在了马上紧接落入一个有力且暖和的怀中。
我想挣扎离开这个我恨之入骨人的怀中,甫出得水,加上冷冷的夜风一吹,我牙齿咯咯响,脑袋直发沉,本意是不让他抱着,嘟囔道,“大人……我湿……别让你的风寒加重。”身子却忍不住向那温暖的怀中拱了拱。
夜风中只听到马蹄踏在草上的唰唰之声。
随着马的一上一下的颠簸,我昏昏沉沉中眼皮似千斤重,眼前的景物愈发的不清晰,又是几个喷嚏,我陷入了昏睡中。
……
我终于回到了少梁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慕容拓。
在我和慕容拓订亲后,再相见时是那年的“乞巧节”,那一晚少梁城未出嫁的女儿家都会去静月庵的许愿树上挂“许愿符”,然后拜月赏月。
慕容蕤便相邀我一起同前去静月庵,并告诉我,他哥哥刚刚回来,会护送我们去,我心中欢喜极了,都不知道该穿什么戴什么了。
“小姐生的这么出挑,就算披个粗葛衣片子也比别家的小姐好看百倍。”妙衣拍马屁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娴熟了。
父亲和娘亲知道幕容拓和我们同去时甚是放心,只让阿玳驾车没让其他家仆相随。
我每次出来都是阿玳相随,那样我就可以不必拘束于礼仪,可以玩的痛快,这次不同,我也真是佩服自己,都不用去装就能自然而然地在慕容拓面前表现出了大家闺秀应有的礼仪和柔顺,用妙衣的话就是,“骨子里天生出来的丽质脱俗,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恨不能把我教她的词都用上。
“夕月,挂完‘许愿符’我们去溪湖十里长堤观赏荷塘月色可好。”慕容拓在看着我挂完‘许愿符’后,在旁轻声问我。
我抬头看一眼天上的一弯新月,似满含笑意的眸子,娇羞地看向向慕容拓,正对上他明亮如月的眼眸,忙用纨扇半遮了面轻点点头。
“夕月,你写的什么心愿?是不是快点到及笄,好成为我嫂子。”慕容蕤挂完符跑过来拉着我问道。
“莫要胡说。”我脸上一赧,用纨扇轻拍下她的手臂,偷眼慕容拓,他笑意加深,目光柔情似水着渴望地注视着我。
“我没胡说,不信你问哥哥,是不是?他每次家信只字未再提过我,最多的就是问他的夕月妹妹可安好,让母亲无事多去你家看看你,哎呀,从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