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倾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像是要从她神情中看出那些不自然,夏筱筱的眼神顿时有了闪躲,他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野雀儿,信不信是你的事,咱们走着瞧。”
他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她,“这可是本楼主免费给你的情报,不说真假,先想好选择才是对的,免得当哪天到的时候,你谁都救不了。”
救谁?呵……
夏筱筱心中冷笑了一声,她夏筱筱何德何能,哪里来那么大的本事去救谁?不说北宫煜北宫雉离单独的二人,便是如今他们手中的权势已占了大半的天下,哪里会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慕容倾涟已经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外面吹拂在河面上的凉风一下子就渗透了进来,将那些画舫上的珠帘子都吹得叮儿铛的响,夏筱筱透过画舫上的窗户,看着那外面起了涟漪的河面,支着下巴,兀自在出神。
结果说到最后,慕容倾涟也还是没有告诉她真正能解毒的方法。
夏筱筱脑海中又浮现出在那营帐外听到的北宫煜痛苦的声音,他从未见过北宫煜疼得叫出声的模样,便是当初红练在他胸膛上刺了一剑之时,他也不过是微皱了眉头。
那北宫雉离呢?
倘若慕容倾涟所说的是真的,那他现在是否也承受着痛苦?
这么多年中她从未去问过北宫煜,为什么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会变成这幅模样,但曾经她也听夏萦夕提到过几句,那时她只以为与北宫成彦有关。
所以如今北宫雉离才会一直呆在南溟吗?所以,当初北宫雉离选择离开岳华,也是来到了南溟?
这些,北宫煜也都是知道的吗?
画舫早已使出了老远,那远方,夏筱筱仿佛能听见很远的地方传来了马蹄声,可是她知道,不过都是她的错觉。
是去南溟国的方向,慕容倾涟带着夏筱筱走了水路,抄了近道,本一开始就使在北宫煜他们后方的进度,一下子将北宫煜的人马都甩了老远去,更别说慕容倾涟带着她只有两人,北宫煜的是一个军队。
那十万的兵马,都是得步行到南溟国去的,便是再怎么快的速度,要想到达两军开战的地方,少说也还需半个月的时间,如今岳华同南溟国,两国之间大大小小明里暗上早已交锋了不少次,如今这一仗算是规模颇大的,直接影响到了两岸的百姓。
半月时间眨眼便过,夏筱筱一路逃着又一路被抓了回来,慕容倾涟有武功,她没武功,他轻功好,她也不会飞,更别说慕容倾涟手底下还有一个随叫随到顺带看着她的跟屁虫。
夜间,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清风微拂,树叶摩擦的声音沙沙响起。
“叮……”
夏筱筱双手上被绑上的一根细细的铁链子发出碰撞的声音,她一脸的视死如归的看着链子另一端的红衣身影,小声的哀嚎着,“美人,红练美人,你说咱俩也没仇没恨,你便不能就当做没看见我?”她用力的挣着手上的链子,半天也没能让其松动一点,“反正你也不喜欢我,要不你就回头给你主子说我跑掉了,他也怪罪不到你身上不是?”
“哼,”红练回头瞪了她一眼,提到先前还淡漠着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没事?你上次从青玄紫烟二人手中逃了,可知她两因你受了怎样的责罚?”
夏筱筱顿时没动了,探着脑袋好奇的问,“什么责罚?”
“我们红客楼的事,凭什么同你说?”红练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一脚就踢到她膝盖窝上,“还不走快点!”
夏筱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姑娘,忒暴力了。
黑夜中有燃着的火堆,映着那人一身绿袍上都染上了火的颜色,红练手上一用力,夏筱筱整个人就被那根铁链扯着摔到了慕容倾涟身侧。
“难怪北宫煜说你不长记性。”
他手中拿着长长的树枝往火堆中挑拨着,一些火星便溅了出来,落到地上干枯的草上,立即就燃了一小片。
夏筱筱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递到他面前,没好气的道,“解开。”
“照北宫煜那样的,没真用个铁链子拴起来,他也真是够仁慈。”
慕容倾涟终于抬起眼帘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又收回了目光,盯着面前燃得旺盛的火焰。
夏筱筱本就蹙着的眉听到这话拧得更紧了,她怎么觉得,好像北宫煜同他真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三两句就离不开揭北宫煜的锅?
红练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夏筱筱难看的脸色,又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慕容倾涟,旋即才转了正色,“主子,明日便能到沂河村,只是最近那边好像不大太平……”
“不太平那还去干嘛!”她一动,爬起来又要走,结果跛着的脚才走了没几步,手上的铁链蓦地被绷紧,她一下子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恼怒的回头,正见链子的另一头被慕容倾涟踩在了脚下。
她扯了扯,没扯动,愤恨的抬眼,足足瞪了他好一会儿,见慕容倾涟一点要松手的意思也没有,在四下寻了块石头,跑到铁链能延伸到最长的地方蹲了下来,拿起石头就开始往上面用力的砸。
慕容倾涟将那些柴火星末微微挑拨了一点,火势又渐大了一些,“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