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望,太阳已升的好高了,一算今日开战已将近一个时辰了,也不知我军伤亡如何,但却只能等着,今日韩军一来便直接攻城,倒是不方便立即统计伤亡人数,不过还好从两边传来的消息都还好,至少都还抵挡的住。
于是,周扁就这样静静的待在大殿之中,虽然什么事也没有做,但身为大王,就只是待在这里,也能起到不少作用吧。
喊杀声从两侧传来,依旧震天。报信的军士一个接一个的跑来,韩军后加的两万士兵已经冲到城下了,韩军攻势加猛了,北边王孙健又加了一千人上城作战,南边刘云也加了一千人上城作战,又有两台投石器损坏不堪使用,北边又倒下了三座望城台,诸如此类,消息如潮水一般的送来,而一般周扁只是点点头,并未干涉什么,准备工作早在战前就准备好了,此时若再守不住了,自己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然而虽没亲临南北两侧战场,周扁依旧能想象到城墙上下的残酷,照韩军投入的兵力以及今日王室这边的火力来看,只怕又是不少于一万人的阵亡,也不知韩军夹在列强之中,在洛阳城下,又能承受多大的兵力损失呢?
周扁知道的是韩国总兵力大概在三十到四十万之间,在战国时期,每年都大小战争不断,韩国处于中原腹地,若是少于这个兵力,别说再开辟疆域,便是国土也只怕难以保存,人口数百万的韩国,常年保持如此兵力,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不知,韩侯是如何想的,非要攻破洛阳,挟持王室,难道他真的是以为周王室孱弱好欺吗?
也不知韩侯得知这里的战况,得知他麾下的十万大军每功一次城,便损失一万兵力之后,会如何作想,是会继续加大兵力,还是撤兵罢战。
只是不知道韩侯其人如何了,是精于谋略,善于隐忍,还是容易冲动,目光短浅,周扁摇摇头,看来待韩军退去之后,王室应该加大经营了,除了将经商的步子迈大一点外,还要加大列国情报的搜集,孙子说过,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再想想韩军,洛阳如此大城,他韩军十余万人就敢来攻打,也不知是瞧不起周王室呢,还是韩军自持悍勇,孙子还说过,十则围之,以及攻城为下,韩军此次前来,选择了如此下策,也必然要付出其应付出的代价,不然也就对不起兵圣孙武了。
如此想了半天,却是被樊馀将自己从发呆状态中唤醒,原来定鼎门外一万韩兵要撤了。
“这就要撤退了?”周扁一时有点迷糊。
“大王,不是韩军要退了,而是这定鼎门外的一万韩兵要退了。”
哦,是这样啊,想想也是,自己命令定鼎门这边的士兵都躲着不还击,而投石器还在不停的抛洒出一片片飞石,这一万韩兵虽然不停的射箭,但伤不到这边不说,自身损失还挺大的。
果然在盾牌的掩护下,这一队韩军缓缓退去,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还有十几架散架了的望城台。令人在城上大致的数了数,竟有一千多具尸体。单单定鼎门这边没有攻城,便丢下了这么多尸体,还不知南北两侧又是如何。
韩军退远后,周扁方才走出城楼大殿,走到女墙处往下看去,只见烈日之下,零零散散的尸体不规则的瘫在定鼎门外空地之上,却没见多少血迹,稍微一想,周扁便明白了,都是石头砸死的,是钝伤,又不是刀剑所刺,那会有那么多血流出来?
可怜的韩兵,或许连一个敌人都没有杀过,就这样被石头给砸死了。想想就觉得可怕,几斤到几十斤的石头满天飞,而自己却只能躲在盾牌之后,飞石砸来的力,哪怕不能一次就将盾牌砸破,但也能砸得手臂发麻,甚至直接骨折。谁也不知道下一块飞石就砸在了哪里,这是一种多么可悲的恐惧啊。或许后世宋朝末年,上千架回回炮不停的向襄阳城内轰炸,便也是这样的恐惧吧,也不知襄阳人是如何顶过来的。
再看看眼前,这一万韩军只回去了不到九千,手扶着那被烈日晒得发烫的女墙城砖,周扁却仍旧是忧虑重重,洛阳位处韩国境内,除却洛阳城外,却无险可守,不说如何发展,便是这眼前,又要如何应对过去呢?
两侧依旧喊杀声震天,正有成批成批的士兵倒下,又有更多的士兵冲上前。民夫们汗如雨下,但依旧卖力的一次又一次拉动着那沉重的投石器。虽然看不见,但这画面却都在眼前。
而同样忧愁的还有两里之外的韩军。
本想用中路的一万韩兵牵制一下周王室的兵力的,但最终,韩虎只能悲剧的发现,这一万韩兵除了用生命去浪费了一下周王室的飞石之外,也并没有多大作用,并且,一直这么射下去,杀不到敌不说,士兵们的胳膊早就累酸了,并且还白白花费了数万支箭矢,目前,韩军军中的箭矢也不那么充足了,还是省着点用吧。
而寄希望的南北两路,攻势虽然猛,不时有韩兵攻上城去,但在韩虎眼中看去,却是一下就看出,想要攻上城墙,还是不足。周室居然有这么多兵力,能同时防守三个城门,抵挡住两个城门处的同时猛攻,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王室。
思虑一番后,老将军韩虎转头吩咐道,“南北两路再压上一万人,让北边的一万人加大攻势,猛攻洛阳上东门,南边的一万人只在城下呐喊助威,注意保住兵力,不要全力攻城。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