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桢快刀斩乱麻,干净利索的处理了陆明松,回到了济南,紧接着一场声势浩大的反贪风暴正式拉开了帷幕!
半年,半年时间,在高鹗的全力协助之下,郭嵩焘与丁宝桢,一口气在山东查办了近百名官员,其中一名道台,三名知府,十二名县令,全部倒在了他们的口之下,除了这些人之外,诸如通判、主簿,甚至是三司的属员,都被清理了一个遍,特别是提刑按察司,丁宝桢一口气撤掉了一个副使,三名佥事,还有一些小虾米,整个提刑按察司已经完全落入了丁宝桢的掌控之中,这个家伙的手段着实了得!
只是,山东省如此大的动作,却是引来了各方的不满。
特别是吏部,负责稽核全国官员政绩、提调、升迁、贬谪的事务,事务繁杂无比,整个吏部再次因为山东的大动作,陷入了无比的忙碌,郭烨、郭嵩焘、李俊峰、丁宝桢联名分三批,将一百多名官员的罢免、撤职、升迁、请调折子上到了吏部。
吏部尚书朱凤标差点被逼疯了,一百多个人的空额啊,吏部一下子上哪里去找一百多名合适的官员去,一个萝卜一个坑啊,而且还要品级对等,现在又不是统一稽核的时候,可是让人愁死了!
军机处的偏房里,朱凤标愁眉不展,这个时候,现在的刑部尚书全庆也愁容满面的走了进来,不住的唉声叹气。
“全大人早。”
朱凤标看到了全庆,苦笑着说道。
全庆抬抬眼皮。没好气道:“朱大人好。本官可是没有您那个福气啊。这个刑部尚书的位子可是要命的位子,都特么的快愁死了,还能好到哪里?”
朱凤标苦笑道:“全大人也在发愁?可是您还有我愁吗?这个山东的几个人啊,都特么的是一群疯子,那个郭烨是疯子,其他的几个人更是疯子,这一口气给吏部扔过来了一百多个位子空缺,可是让我怎么去给补上?本来吏部就事务繁多。现在都快忙死了!”
全庆没好气道:“得了吧,要不咱们弟兄两个换换?您老先生最起码掌握着主动权啊,提拔谁,不提拔谁,全部由吏部说了算,谁想着上位,那就得给吏部陪尽笑脸,反正有的是散官等着转正了,怕什么?这山东空出来的可大多都是实缺,肥差。还怕没人去?只需要找到人就可以了,没准下面的还得孝敬您一番啊……”
说这话。全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有些羡慕的看着朱凤标。
朱凤标没好气道:“你以为有这样的好事情?搁在平时,搁在别的省份,那些没有实缺的人为了这些位子会抢破头,但是现在能一样吗?傻子都能够看出来,现在山东就是一个是非窝啊,郭嵩焘跟丁宝桢一口气,放到了一百来人,简直就是两条疯狗,见人就咬,那一个人闲的蛋疼,愿意跑到山东去招惹是非?一个不小心,那是连小明都保不住的啊,更何况哪里还有郭烨那个魔王,连赫比察都被他给咔嚓了,现在的一些人听到郭烨的名字都浑身发紧……”
全庆一拍脑袋,恨声道:“特么的,你也是为了这事,我不一样也是吗?看看他们几个送上来的条陈,几乎每一个官员的罪责都写得一清二楚,都被差了一个一干二净,你需要填一百多人的窟窿,我去需要面对这一两百人的处置,要知道哪一个官员背后没有点亲朋故旧?哪一个多少没有一点后台?这些人的家人都跑到了京城找门子了,京中的几乎所有权贵都被惊动了啊!我特么的现在连家都不敢回,全部都是走****说情的,你说我怎么办?”
朱凤标调笑道:“你老人家刚刚不是在说我吗?这些人想要脱罪,哪个不得孝敬您?这可是一个好时机啊……”
全庆一怎无语,答道:“孝敬个屁!他们敢孝敬,老子我也得敢收啊,一百多人啊,这么大的案子,连两宫跟摄政王都给惊动了,上面的死盯着不放,下面郭烨跟丁宝桢那几个人也死盯着不放,我敢耍花招?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全庆现在是彻底的被夹住了,想要搞点小动作,上下两边的人盯得死死的,一个不小心,就得把自己装进去,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吃孝敬的好时候啊,风险太大,那个郭烨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那就这样给他们一个个的都判了?
也不行啊,自己家门口求见自己的人多了去了,至于那些个王公显要更是一个条子接着一个条子,把礼送到家门口了,这要是自己全部都给回绝了,秉公而断的话,只怕自己在朝中就再也无法立足了,得罪的人太多了啊,这么多的达官显贵都得罪透了,一旦有个岔口,那就是他们落井下石的时候啊,自己绝对死无全尸!
两个尚书面面相觑,是真的被难住了,不住的唉声叹气!
这个时候文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了两个人,眉头微皱,说道:“两位大人,怎么还在外面呢?公事都办完了?还有,全大人,那天我请您过问的那件事情,现在什么结果了?”
全庆差点哭出来,擦了,刚刚诉完苦啊,文大人就问上了,他那一个可是最难办的事情,就是那个陆明松的事情,这个家伙被山东巡抚衙门咬的死死的,差点将郭烨的煤矿给拆了,那郭烨岂能善罢甘休?那个小子什么时候吃过亏?
全庆涩声道:“文大人,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着实有些让下官棘手了啊,您也知道陆明松他得罪的是谁啊,这事情如果您出面,那个郭烨绝对连个屁都不敢放,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