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潼紧跟着霍去病出了牢房,小声唠叨着,“将军,银两已经给了那小婵姑娘,只是……小的真的不明白,这样一个无姿无色,又不知好歹,心中还惦记着公孙尉迟的女子,将军为何要这般上心?这长安城内,对将军倾心的姑娘,上到名门贵胄,下到商贾富庭,就连那卫长公主……。”
未等周潼说完,霍去病低沉的双眸,斜过一丝阴冷,狠狠的瞪了周潼一眼,直吓得周潼不敢再吭声。
此时,衙役的墙角处伸出一个探头探脑的冷艳男子,看着霍去病离去的背影和周潼手中的食盒,宽唇静谧,深紫色的眸子尽是满足与娇媚。
霍去病顿了顿脚步,余光轻扫。
“回府。”霍去病薄唇间挂起一抹心机的冷笑。
到了府中,。
黑色的皮靴跨入房内,只听“哐当”一声,霍去病警觉的看向寝室内,“谁?”
只见丫鬟绵云慌乱的从寝室内的屏风后碎步而出,见到霍去病一脸戾气,“扑通”跪倒在地,神色慌乱的回复着,“奴婢正在为将军打扫房屋。”
霍去病未理她,而是信步走向寝室内,只见公孙小婵的玉玲珑鞶头跌落在地,霍去病不由心头一紧,连忙俯身拾起,捧于手中,左看右看,眉宇间尽是担心,不停的用手心揉搓,直至鞶头上丝尘未落,透亮出温润的颜色。
待一遍遍确认着鞶头是完好后,霍去病将玉玲珑鞶头轻手至于锦盒之中,用一方绣着水仙花的素锦盖好。
霍去病沉叹了一口气,瞬间愤恨氤氲了俊朗的眉目,跨步于屏风外,看着跪在地上的绵云正用斜睨的余光看向自己的脚尖,一团怒火冲了上来。
宽实有力的左手掌捏住绵云消瘦的肩头,用力拎起,绵云本就瑟瑟发抖的身子一软,栽到在霍去病怀中。绵云心头一动,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软如无骨的身子腻在霍去病结实宽阔的胸膛,低转着一双琉璃般的媚眼慢慢扬起,与霍去病冷傲的眼神相触碰时,目光中尽是火热与娇柔的媚态。
“将军,你把绵云捏疼了。”绵云的声音酥麻,身子更紧实的贴向霍去病。
霍去病未语,低眸冷笑,右手握起绵云柳腰间的腰带,一副登徒子的眼神诡笑着,凝眸着眼前桃腮凝脂的绵云,姿势暧昧至极。
绵云自是明白了霍去病的用意,心底漾着一番欢喜,霍去病举起腰带,用力一带,绵云只觉腰肢一紧,媚笑着狐媚勾人的眼神,娇嗔着:“将军好坏,奴婢自己来。”
说罢,绵云松垮了自己的外衣,拉着霍去病引向屏风后的榻上。霍去病的神色陡然一变,甩手将绵云一带,整个身子从外衣滑出,飞到屋内的墙角处,重重跌落下来。
而霍去病的手中还捏着绵云的外衣,猛的一抖,一张素白的纸飘然而落,在空中飞舞回旋,霍去病将外衣重重摔在绵云的身上。
纸飘飘落落,躺在了霍去病的掌心。一抹浓墨带着刚毅的小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霍去病默默的折了纸,塞进里衣,冷漠的看着墙角动弹不得,呲牙裂嘴的绵云,心中一团怒火中烧。
“周潼!”霍去病喝到。
周潼应声而来,见瘫软在墙角,衣着不整的绵云正轻声的泣哭,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将军,将军在全府上下都是下了命令的,即便是管家,也不可轻易打女人,坏了将军府的名声,可今日这场景,莫不是……莫不是……将军对绵云这丫头……
正往歪处想着,霍去病冷声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在我霍去病身上用这套,是白费功夫。倘若长安城内谁敢动小婵一根毫毛,本将军定会将他的头拧下来!”
“是,绵云知道。”绵云撑起身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周潼,叫府中的医者给她瞧瞧,打发她出府。”
“是!将军。”周潼庆幸自己没再往歪处想,“看来这个狐媚一般的绵云定是做了有损小婵姑娘的事情,才惹得将军如此动气。”
周潼从管家手里给绵云结了三个月工钱,打发她出了府,不觉有些蹊跷,回头找到教管女婢的芙蓉姐,问询当初绵云进府的情况。
“这个丫头是厨房的掌勺师傅介绍来的,他说是他的亲侄女,我见他为人忠厚老实,又踏实肯干,磨叽了我好一阵子,我才答应他让绵云来府中做事。”芙蓉姐见周潼来问,以为是将军责怪,立马撇清了关系。
“厨房的掌勺不是江叔么,他哪里来的侄子?”周潼忽然间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叔半年前就告老还乡了,只是那时候将军在外征战,这府中小事,就没有向他汇报。”芙蓉姐随手拿起玉琉璃的梳篦着自己夹杂着白发的发丝,一团黑发夹丝的发髻,足见她在将军府中逝去的韶华。
“那现在的掌厨是何人?”
“周大人您是将军身边的红人,这等小事今日怎么如此上心起来。”芙蓉姐说罢,从化妆盒中取了一只碧绿珠子的猫眼儿步摇插入发髻间。
“要你说便说。”周潼见芙蓉姐不好好答话,却对着镜子摆弄起发髻,不由心生反感。
“是秦江。那绵云据说是他的亲侄女,平日里见这丫头乖巧伶俐,又做了一手好吃的点心,才准她去伺候将军房间,真没想到……”芙蓉姐似乎略有迟疑,止了声音。
“没想到什么?”周潼越发的感到不对劲,见芙蓉姐如此欲言又止,不得不再次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