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万一他提什么越界的要求,这让他怎么跟厉翰宗交代?
薄傲南皱着眉头,不停的在空大大的客厅里走来走去,可就是一句话都不跟卫蔓之说。
小女人急了,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走来走去又是什么意思?
他快急死她了!
旋即,小女人一个大步冲到薄傲南面前,急的眼眶都红了,哑着嗓音开口乞求着,“傲南哥,你快点告诉我好不好?我就只有我爸爸了,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快点告诉我啊!”
卫蔓之那一声“傲南哥”,着实叫在了他的心尖上,这丫头平时高傲的很,连这种称呼都没有叫过几次,可这次...
薄傲南心里拿不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最合适,可却耐不住卫蔓之一脸的楚楚可怜,泣不成声。罢了。
片刻后,薄傲南才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告诉她道,“蔓之,这件事情可能会有点复杂,你仔细点听,也别太着急了。”
十分钟后,卫蔓之一脸怔愣的望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来都有人在监狱里给我爸使绊子,欺负他,这次会出事,也是因为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所以才推了他,对不对?”
女人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对于这些,卫蔓之竟然全都不知情,顿时,她的一颗心好痛,被撕裂一般的痛。
她姓卫啊,她是卫家的女儿啊——
可是,可是她这几年却什么都做不了,做不了!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了日暮里原有的平静,卫蔓之哭着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不停的磕着头,磕着头,她的额头磕在大理石上,发出了几声巨大的砰砰声。
这声音让薄傲南心惊胆战,一把冲上前去,把她抱在了怀里,厉声道,“卫蔓之!你疯了是不是!你这是在做什么?!”
女人的额头已经映出了丝丝的血迹,那鲜红血迹格外的显眼多目,更让人触目惊心。
女人的嘶叫声不停的在他耳边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这几年我所有的心思和爱都给了厉翰宗,都给了他,可是我却没有关心我的父亲,我的爸爸,他在监狱里吃了那么多苦,他一定吃了很多苦!薄傲南,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错了,我大错特错,错的离谱啊——”
卫蔓之失去了理智,两只手不停的死死抓着他的领子问道,声嘶力竭的问道,“我该怎么弥补,谁能救我爸爸?薄傲南,你快点告诉我,你快点告诉我!”
“好好好,我告诉你,告诉你。”薄傲南一手用力抓着她后背上的衣服,可却仍抵挡不住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她的精神已经快崩溃了。
她爱的父亲,最疼她的父亲,受了那么多的苦,她竟然完全都不知情,可这一切,她却有时间有力气去爱另一个男人,把自己献给了她,她很自责,很心痛!
卫蔓之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薄傲南,那眼神像要杀人,不像从一个女人眼里散发出来的。
许久后,几个字从薄傲南口中缓缓的吐了出来,她听清了,他说,“那个人是丰景默的亲戚,只有让丰景默出面求情,来让丰家撤诉才能救他。”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凄惨的可怖笑声从女人的红唇里吐了出来,居然是他?丰景默?
她欠他一份情,所以,他现在是来要债的么?
他怎么能把她给他带来的伤,擅自的交给了她的爸爸,那是她最爱的男人!
卫蔓之快呼吸不过来了,她站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很空白,而后,她的身体变的软绵绵的径直朝着冰冷的地板上摔去。
“蔓之——”女人的身体碰撞到冰冷的大理石,发出了声响,薄傲南望了过去,大叫出声,可却没来得及抱住她。
他把失去意识的卫蔓之抱在了怀里,不停的拿手拍着她的脸颊,可她就是怎么都不醒,晕过去了。
薄傲南把她抱起,快步往楼上卧室跑去,进了卧室后,把女人小心翼翼的安放在床上,手颤颤抖抖的把电话拿了出来,拨通了厉翰宗的电话,接通时,他的声音在发抖,冲着对方喊道,“翰,翰宗,你快回来吧,这事情不好收拾了,而且蔓之晕倒了。”
这事情他可收拾不了,还得让厉翰宗赶紧回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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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蔓之在昏睡中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父亲对她笑,陪她玩,跟着她一起养狗,养小鸡,她喜欢在父亲的怀抱里待着,觉得这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父亲被人带走,她叫的嗓子都哑了,可却一点儿用都没有。
“啊——”女人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目光四处看了看,这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安慰着自己这只是一场梦。
她的家人都平安无事,她…
还是幸福的。
一滴泪都她眼里滑落,可是事实当真如此么?她的父亲还在牢里,如果这次真的判了刑,恐怕他一辈子都得在监狱里待着了。
爸...她怎么舍得让他这样过完一辈子?
她真的不忍心。
这个房间里空无一人,连薄傲南都不知道去哪了,卫蔓之把手机找了出来,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带着一丝惊讶,“蔓蔓?你怎么会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