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春堂到底是官员,对朝堂的事儿比较在意,不然也不会来,听完来龙去脉,啪的一拍桌子:“你给我闭嘴!”
卫春帆吓一跳,嗫嚅道:“大哥……”
两人亲兄弟,从来卫春堂就长着张冷脸,念书比他好,学什么都比他快,故而卫春帆内心是很崇敬他大哥的,甚至比卫老爷子还甚,毕竟两人还同仇敌忾,而卫老爷子是始作俑者,两兄弟反而对他有些隔阂。结果这大哥却叫他闭嘴,卫春帆能不吃惊?
“大哥,怎么你也,难道我说的不对?”
卫春堂道:“不管外面怎么传,你也不该就此下定论,人云亦云!福王要造反,是何原因?私下囤积兵马了吗?一无所知,你叫皇上捉拿他?别提,他还是皇上的亲儿子,这回是琅儿救了你,你给我好好反省。”
卫春帆气得一蹦三丈高,脸色通红,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站起来就走了。
也没想到大伯父会帮着卫琅,卫恒沉着脸道:“大伯父,便算不曾调查,却也有这个可能,不是吗?父亲是冲动了些,可也不是完全说错。”
“错得离谱了!”卫老爷子道,“你回去给我想想,到底你父亲哪里错了!”
卫恒一怔。
卫老爷子道:“这件事儿到此为止,都走罢,该吃饭的吃饭去。”
卫琅便先走了出来,刚踏出门口,就瞧见骆宝樱。她穿着件月白色折纸石榴的裙衫,裙子亦是淡色,在月光下好似踏风而来的仙子,他立时就觉得饿了,不管不顾的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香香的,带着点儿清凉。
被屋檐下的丫环们看见,她忙往暗里走,嗔道:“瞧你这猴急的。”
他笑:“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怎么不在家里等着我?”
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
“第一回见二伯父与人吵架,想来看看热闹。”骆宝樱打趣。
卫琅轻笑一声:“好看吗?”
“没想到大伯父也有公正的一面啊。”骆宝樱原以为卫春堂会偏帮卫春帆呢,毕竟两人是亲兄弟。
“这样的话,大伯父恐无法胜任现在的官职。”卫琅正色道,“家事国事不可能分不清。”
“也只有二伯父……”骆宝樱撇撇嘴儿,不过他不是分不清,他是原本能力就不够罢?不够还胡说八道,也真是叫人头疼了,她挽住他胳膊,“但我也不太明白,你就这么确定福王不会造反?”
他一笑:“不确定,但我也没把话说绝了,不是请皇上太子彻查吗?”
“那为何祖父,大伯父都说得那么严重,好似二伯父犯了很大的错一样。”
“因为那是皇上的亲儿子。”他道,“不似宁王只是哥哥。”
骆宝樱这才恍然大悟。
皇上病重,太子掌权,便是派兵去捉拿福王,最终也是太子全权处理,骨肉相残,这不是皇上在这时候想看见的,而太子,也并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对付弟弟的情景,所以听见卫春帆这么答,他才会再问卫琅。
幸好他是聪明人。
不过想到当时的状况,骆宝樱还是替他捏了一把汗。可见男人在朝堂,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行差踏错一步都会惹来麻烦,她原本想与他说两个小厮的事情,后来还是没有提。
倒是他歇息时自己问起来,她说道:“你且等着看好戏罢。”
卫琅一笑,捏捏她的脸:“行吧,反正你心眼一向多,我也对付不过你。”
骆宝樱冤枉:“说得我好像算计你什么了!”
明明是他算计她,她那么小他就盯着她了,不然还不定嫁给他呢。
卫琅压在她身上:“你算计什么你自己清楚,不过我别的对付不了你,有一样事情,你必得求饶的。”
这意思只有骆宝樱懂,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看上去却更诱人,浑身像染了胭脂似的,他低下头,从头亲到脚,她痒的慌,扭得像条美人蛇。
早上起来又是浑身酸痛,掀开被子看,蓦然发现连脚背上都有淤红,想起昨晚上他的热情,骆宝樱脸颊发烫,都不好意思让丫环来伺候穿衣了,连忙把罗袜拿来自己套上去。又把里衣穿得整整齐齐,这才让紫芙,蓝翎进来。
不过脖子上的实在挡不住,她想一想,挑了件儿领口稍许高的。
不然这样去请安,实在有些丢脸。
临出门时,又叮嘱紫芙去做一件事儿,紫芙领命走了。
路上遇到程氏,瞧见骆宝樱,脸色不大好看,因想起昨儿自家相公丢脸的事情,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如一个侄儿,程氏作为伯母,那脸还挂得住吗?可都住在卫家,天天还得见,程氏见她行礼,淡淡道:“只怕我都受不住了,而今好些小辈,哪里把长辈放在眼里。”
说完甩袖走了。
见她那样子,骆宝樱心里还真不想管那档子事儿,可金惠瑞没事儿在眼皮子底下晃着实心烦,她不打发了不舒服,再说也让二房吃点教训,看他们还会不会看错人呢,她那会儿可是提醒过卫莲的!
骆宝樱冷笑一声往前走了。
这阵子,金惠瑞身上还是不太干净,请了大夫看,说叫她好好调养,心情要愉悦,但卫恒不太关心她,眼前还有个姨娘总做些刺眼的事情,她怎么高兴得起来?这整个卫家,也就她最不如意,不似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