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扫了进来,暖暖的,飘浮在空气中的细微灰尘快速的在阳中浮动着。他正站在一棵树下与两个人聊着什么,远远的不要看得太清楚我就知道那就是他。于是沿着走廊的窗子我快速的向楼梯跑出,有着几分想要与爱人约会般的急切。一道道阳光从一扇扇窗子照射进来,我不让他从自己的视线中失去,仅有牢牢的盯住他,让他逃都无法逃掉的执着。
最后的几十米我停止脚步平静了一下才快步走过去,其实他早就发现了我,这样平坦的视线中一个目标是很容易就被轻易的发现的。他有意的等在那里,不动声色,树阴挡住了他头顶的阳光,让他很好的很安逸的站在那而不考虑是否太晒了。“早,迪玛中尉。”雷纳表现出极有优越感的高昂着他的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你不能把我的带的学员这就样的打法了。”我盯着他高高抬起的头非常直接的大声的冲他说着,“这是这里的规定,见习机师是没有资格在这里做飞行,你应该很清楚遵守规定。”他好象并没有在意我的气愤,完全的用没有情绪的官腔说。“规定是规定,但是,凯恩是非常有前途的见习机师,我认为以他现在就有这样的能力。”
于是,我们又开始了象是惯例似的争执,如果换成是现在也许我会更成熟些,可是那时好象总是很大的火气,一丝一毫都不让他,而他那总象是喜欢与自己作对一般的应付着自己。想想雷纳故作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可气。要是在现在我会微笑着告诉他那是自己带的学员怎么的也要放过去,而他那面对温柔的微笑应该是不会狠下心来坚持什么规定的。是啊,最后的结果在现在看来都是一样,只是经历的过程却是完全不同的。最终,雷纳算是卖个人情给我收下了那个孩子,时过境迁,现在凯恩已成为了‘斑’中的一员,而自己却成为了背离者。现在的自己很想再和雷纳争执,却怎么也再回不到从前,我们已变得彼此客气,客气的有些的象是相互有好感的男女,小心翼翼的说话,衿持的举止,若有所思的各怀心事。
这是很好的休息,在安东与拉法拉还在忙碌的时候,我与雷纳在一起。聊了聊‘卡特’,又谈了谈现在的‘斑’,在他的言谈中为施泰德收集了些情况,偶尔的也给他透露一些他所需要的东西。我们交谈的很轻松,本来这是很好的怀旧时光,不过慢慢我们发现一切都已经改变,我们在回忆过去的同时都并不渴望回到过去,他是无理由的,我也是无理由的。好残酷的过程,这过程平静残酷到如此,突然的我想到了施泰德,这种淡然的气息正是他以前所经常带有的,而自己也为此曾茫然过,为什么,为什么在雷纳与自己的身上也会有这样淡淡的气息。
直到分手时雷纳从制服内侧的口袋中拿出‘漫步者’银色的徽,那一瞬间我侧头已不能再直视他,‘迪玛,如果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只要我在这。’它是上一次我决定要远离‘卡特星’时,在丘陵上将自己左肩上曾最珍视的银色鹰徽章取下留给了雷纳。我只以为他会收起,放到一个地方,偶尔的看看,也许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却没想到这么久,他一直随身带着它。‘还是放在你这里吧,你是最适合它的人,它属于‘卡特’,至于我……’我没有再说下去,在离开‘卡特星’后已经很久没有再流过眼泪,我不希望我们的重逢也要染上伤感的色彩,看到我的眼泪雷纳一定会难过,那我更宁愿的是让他看到自己无心无肺的样子。于是,我伸手很随意的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虽然他的个子高高的看上去有些的吃力,不过我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来对待他。‘迪玛,夜色真美。’他说了一句老的、假的、过时到早已无人再用的台词打发掉伤感气氛的袭来。‘是啊,美的一片漆黑……’我顿时讪笑起来,原来说谎话也是这样好玩的事情。
汗水早已消失,那冷冷的感觉却还潜藏在心底,隐隐的提醒着自己那鬼魅可怕的力量与无声的潜力。无意间我看到了身边的卡伊西,他的面孔上淡淡的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他并没有专心的开着车子,而是在想着什么。“什么高兴的事情。”也许过多时间的沉默不易于搭档间的沟通,就在刚才自己一直在想着先前的一些事情,无意间忽略了身边的伙伴,于是我打破这沉默。“可以说吗?”卡伊西很绅士的轻声说,这和以前大不相同的声音与语气让人感到意外,“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卡伊西还是稳稳的开着他的车子并没有转头看向我,默然中他轻声的干咳了下,然后空出一只手轻轻的在他自己肩上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