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容家还会跟从前一样么?”
“呵呵,大哥在说笑吧。二哥不是在南部吗?他什么时候死了?这个一点都不好
笑。”容勉扬起脸,笑得很真挚。
容开霁死死盯着他,那冰僵狰狞的脸,龟裂开汹涌的毒蛇般的光芒pēn_shè而来。
若是心虚的人一定会露马角,但是容勉的眼睛却无比真诚,好像他心里真的这样
想。
容开霁收回目光,转身朝府内而走,“云雪布庄,绝不可能落到他人之手!”
容勉在后面瞧着他,微微一笑,云雪布庄没有落到别人的手上。不过是从容益道
之手跑到容勉之手罢了,没改名换姓,而且因为易主,看起来还年轻了好多啊,呵呵
,这真是件喜事。
徐夫人的病情有些加重,一直卧榻不起。
容开霁让人严格查验了番母亲的用食,让妻子带人亲自侍候在床前,无干人一律
不得碰触饮食衣着之物,如此过了一日,这才显得好一些。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在母亲的院子里,也许有着一些居心叵测之人。
随后容益道回府,容开霁也没空去仔细查验这些事情,雇佣江湖杀手一事。在周
世族暗中相助之下,取了几个替罪羊,又经愈飞从中周旋,使大人相信,是江湖杀手
挟持容老爷与容二公子,为了容家的宝藏。并致使容二公子死于非命。这才完成了容
绍祺一案。
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容益道回来之后却华发丛生,病入榻上。
这一下整个宅子便落到容开霁一人肩上。
容勉这两日偶有外出,吴驰亦忙得不见踪迹。
从手下监视来看,他们似乎另有猫腻。
容开霁坐在阴暗的书房之内,半歪着头,目中无色地望着这空荡荡的房间,眼前
回荡着的却是容绍祺找他来撒野,却充满生命力的嘶闹与放纵。
那时候他不喜得很,可现在想来,却觉得那般的绍祺,才是真正具有生命力的。
宝藏是假的。
父亲去找宝藏,却反而使绍祺死于非命。
容开霁深吸口气,宝藏一事从始至终的见证者,除了容勉没有别人。
害死了绍祺,便可当作一切都没发生么。
容开霁微一恍然,便见孙伯走了进来,“大少爷,三少爷似乎是在外面有宅子,
布置得极隐蔽,不知是做甚。”
“宅子在哪?周围都有些什么人?跟在他身边与他相交涉的都是些什么人?把事
情查清楚,尽快!”
容开霁猛然站起身,神色清冷而寂寞,只是他的眼中却有血气。
“是。”孙伯领命,退了下去。
“随我去趟周府。”容开霁偏头朝小厮吩咐,负手出了屋子。
梁氏为夫君更衣,发现丈夫面色严寒,整张脸像是刀削一般,肉全部都消没了,
只剩下骨头与皮,刻在坚硬眼眶中的双眼,狰狞发狠。
她手发凉,小心翼翼地侍候着。
“照顾好母亲。”容开霁离开之前淡淡吩咐,与他凶悍的样子截然相反。
“……是。”梁氏点头,夫君身形一闪,便出了门,直到离开院落。梁氏还觉得
屋内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有点想苏御。
容勉仰脖再次望着头顶上的天空,上面一轮皎洁的月。
那月很美,就像是苏御的脸。
他刚刚看到苏御在月亮上跳下来朝自己走出。
“三公子?”吴驰担忧地走过来,忧心于扶着廊柱身体打晃的男子,“三少爷觉
得受不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容勉垂下头,咬住唇,半晌缓缓摇头,无力道,“我……我还想再多看这个世界
一眼。虽然死过一次……可还是不想死啊!”
吴驰听了悲从中来,却好言安抚,“您说得甚话,怎么可能会死。如玉公子说了
,只要把东西拿出来,一切都会好的!”
回过头来,容勉面色嫣红与黑气缭绕,眸光漪宕却凄凉,“吴师父你说,苏御他
真的没有再派人来吗?他知道,那药只有七日功效,他一定知道的吧。为什么、为什
么他不再送药来?是不是他在玄曜国已经娶了王妃,他已经把我的事情抛诸脑后了?
”
吴驰知道眼前的三公子不是这样子的,他的心一定是悲伤的,“老夫与御尘王,仅仅
是在送镖时,在玄曜国有过接触。三公子,您还是快点进屋吧。”
“娘亲的事情……”容勉闭了闭眼,还是有点放不下,“娘亲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守护好我娘亲。如果有一天她清醒了,别说我出事,就说我外出做生意,过几年再回
来……就说去玄曜国吧……我早晚要去那里的……”
“三公子,您已经过了好几遍了。”吴驰感慨道,“快些进屋吧。”
他上前扶住容勉,将他带进隐蔽的小屋。
容勉反手捉住吴驰的手,脸露一点希冀,“如果,如果我能活下去。如果那东西
能够彻底从身体里面拿走。吴驰!你替我记着刀数。”
“做甚?”吴驰讶异地问道。
容勉眯了眯眼,眸子中有冷光闪过,“以牙还牙!”
夜色渐凉,月光笼罩在一片乌云之后。
天地间一片黑暗之色。
周世族之内,却是灯火通明。
容开霁负手而立,静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