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希已经很久没有回凌家了,这几个月他一直住在君越新城,隔几天就会去医院跑一趟。
可惜,乔珊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医生说,她的脑部已是半死亡的状态,也就是医学意义上的植物人,能不能醒来都是个未知数。
凌晨希默不作声,吩咐病房外的黑衣人看顾好乔珊后,径直回了公司。
凌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凌晨希把西装扔到沙发上,扯了扯领带,对跟在身后的林生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下周一就可以去把人接回来了。”林生垂眸恭敬道。
凌晨希的眸光暗了暗,“把我下周一的行程都推掉吧。”
他见林生站在原地不动,疑惑地抬了抬眉梢:“还有事?”
“****,言言她……”林生欲言又止。
凌晨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怎么了?”
林生被他眼里的冷色惊了惊,原本想替何舒言求情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没什么,我会尽快安排她离开。”
“林生,我知道你想替她求情,好,我给她一个机会,只要她帮我做一件事,她可以不用离开a市,也可以继续在a大任教。”
***
第二天,精神病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至少路曼如果此刻是清醒的,会是极其不愿意见到这个人的。
何舒言废了好大的劲才在院子中单独见到路曼。
此刻的路曼,正拿着一截枯枝,捅着地上的蚂蚁窝,看着蚂蚁一涌而散,她还拿树枝一只一只去搅和。
何舒言看着黑色的蚂蚁爬过路曼的手背,有的甚至爬进她的衣服里了,她也浑然不觉。
她看着看着,顿时看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定了定神,她走近,踢了踢她的脚。
“路曼。”何舒言试探的唤了一声。
那知路曼连眼白都没给她一个,挪了挪身子,依旧乐此不疲地驱逐着她的小蚂蚁。
在此刻的路曼眼里,何舒言还不如那一只只黑漆漆的蚂蚁有趣。
“路曼!”何舒言有些恼,这次拍了拍她的右肩,力道不重却也不轻。
路曼的右臂还没有康复,她虽然神志不清,可痛觉还算灵敏,这一拍,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狠狠瞪了何舒言一眼。
何舒言抱着手,居高临下道:“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没疯!”
路曼拧了拧眉,哼了一声,起身打算远离她。
不料,右手却被何舒言拖住,她顿时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却只是怒视她,不知道甩开。
倒是何舒言怔了怔,不可置信地喃喃着:“难不成真的疯了?”
突然一股大力袭来,何舒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草地上,路曼看着被她踩死的几只蚂蚁的尸体,脱皮的嘴唇动了动。
“你说什么?”何舒言没听清楚,把身子往前凑了凑。
却见路曼用手护住蚂蚁的尸体,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你是坏人!”她说。
何舒言顿时有些无语,她看着地上的蚂蚁,不屑道:“不过几只蚂蚁而已,值得你那么护着吗?”
“它们是我的朋友,你这个坏人,快点走开!”
“朋友?”何舒言嗤笑了一声:“你的朋友不是李冉吗?她在法庭上作证的模样你有没有看到,她非但没有帮你,反而在身后推了你一把,你不觉得朋友这个词很可笑吗?”
她注意到路曼的睫毛不经意地颤了颤,心中滑过一丝了然。
“你果然没疯,为了逃避罪责装疯,博取怜悯,你还真做得出来。”何舒言的眼里满是嘲讽,“你是没事了,可我呢?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在法庭说了几句实话,阿晨就要把我驱逐出a市,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那么他,从过去到现在,我那么他!可他连听都不听我解释,就否定了我的话语权。”
“不过我不怪他,我变成这副模样,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被镜中的自己吓到,何况是他呢?”
何舒言摸摸自己的脸,她把头发撩在耳边,慢慢从草地上爬起来。
她蹲在路曼身边,一字一顿道:“对了,你之前不是问我认不认识乔意之,你知道我那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我觉得好可笑,我就是乔意之,你还问我认不认识乔意之?”
她摇着路曼的双肩,脸上带着癫狂的笑意:“路曼,你看着我,我就是乔意之,那个刻在凌晨希心里的女人,你听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她的力道很重,路曼疼得肩膀都拱起来,她一边挣扎着,一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好疼啊,你是谁呀?快放开我,婆婆,婆婆……”
何舒言一愣,不甘心地放了手,什么是对牛弹琴,她现在却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可她还是不死心道:“路曼,你在我面前也要装吗?”
路曼却只是看着她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婆婆,婆婆,曼曼怕……”
“好,你继续装,看你能装多久,就算你是个疯子也逃脱不了****未遂的事实,只要乔珊不醒来,你就要一直背负着这个罪名。”她趴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可怜的妹妹,由于失血过多脑休克,现在已经是植物人一个,她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路曼,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你最讨厌的乔珊却成了这世界上唯一能证明你无罪的人。”
看着路曼眼里涌出了愤怒,何舒言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