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远离的出租车内,因为出离了被界域拓印的现世范围而被拉回身体的意识再度清晰起来,我近乎脱力地靠在座位靠背上面,无力地任由空气流经肺叶,证实着我还活着这一事实。
“小哩,之前……”
唯守有些茫然困惑的声音响起。
“唔……只是忽然想起今天yòu_nǚ班长今天来例假,大概不会去购物了,所以……嗯。”
只当对方是在疑惑之前突然离开的事情,我随便胡诌了个理由。
“……”
小唯守一副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又瞅了眼半闭着眼睛,难掩疲惫欲死之色的我,迷茫地张了张嘴巴,独自怔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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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你的描述,神秘出现的倥的目标显然并不是你。”
这是在学生会室。
太阳还未正式升起,唯一点鱼肚白映现天迹边缘。
角落中,藤玺正持着花洒仔细照理着盆栽,发出簌簌的声音,娴静素雅的气质。
坐在我对面,绫玥这样分析。
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想也是这样,要不是恰巧身处他前进的方向上,估计那家伙甚至不会理会我……说起来我还是有够倒霉的……”
苦笑了声,难道是以前意淫幸运女神的报应?
昨天还跑到绫玥那里避了好久的难,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点,似乎佐证了她的这一判断。
砰——
门被随意一巴掌推开。
会用这种粗鲁方式开门进来这里的,也唯有一个家伙了。
“喂,竺采,你再这样一定会嫁不出去的哦!”
我调侃道。
“嫁?哼!本美少女将来可是要坐拥佳丽三千的后宫王!谁会做那种将自己打包起来送给臭男人的愚蠢事情!”
耳朵上按着伪钻石的玻璃耳钉,涂着唇彩,浅淡眼影的少女不屑地打了个响指。
嘴里哼哼着流行的新歌,,刻意从我眼前一寸之处掠过,丢在书桌上面。
白了这家伙一眼,就听角落中一道清淡声音忽然响起:
“竺采你当初要把它养在这里时候,不是发誓要亲自照顾好它吗?”
藤玺抬起头,将垂在额前的发丝拂至而后,古画中女子般面容淡淡望向某不良少女。
原来是这样吗?——然而之前一直是藤玺在照料盆栽哦。
幸灾乐祸地瞥了脸色尴尬下来的竺采一眼。
“呃……咕、咕嘎,哈、一定是它比较喜欢藤玺姐姐你的原因啦~”
可惜身份升级为姐姐显然并没有因此放过不良少女的意思。
我边看着热闹,边欣赏起花盆里面的植物,然后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协调?
“喂,绫禀,不要再撕人家叶子了啊!缺少叶片会死掉的诶!”
灵光一现地我冲趴在窗户正无比均匀地一丝一缕剥离着树叶纤维的绫禀没好气喊道。
竺采与藤玺的眼神一刹那间聚集在我的身上。
大概没想过在见识到了对方完全达到另一层境界的强大之后,还敢这样语气恶劣地随意对她进行指责。
倒是绫禀回过头无趣地瞅了我一眼。
不太情愿的样子。
把叶片揣进衣兜。
今天她并没有如同往日般仅仅在冬季校服里面穿着单看着就觉得冷的夏季半袖,而是一件高领的乳黄色毛衣,松垮蓬起的制式,就像是普通的可爱高中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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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几场小雪的催促下又向唯一的前方移动了一个多礼拜。
并未再有变故发生。
证实了当日似乎的确只是一场纯粹的意外。
这一天。
结束了晚自习,将头缩在衣领当中以规避不友好的寒风,我走至小区门口,倏然一怔。
“停电了吗?”
整片小区一片黑暗,甚至附近的一些路段都暗淡无光。
整座城市好像日蚀一样在这里缺了一块。
让人不得不感叹,光明,果然是人类最为伟大的创造。
用钥匙打开楼道的门。
因为停电,或是早早睡了,或是出门寻乐,总之楼栋之中前所未有的安静。
回到家,踢掉鞋子。
将大衣丢在一旁,有些奇怪今天唯守竟然没有听到开门声音而跑出来。
不由瞥了眼大厅,没人。
目光又扫向自己房间,还是空洞一片。
反倒是时有时无的‘沙沙’声音,从菡菡的房间传出。
让人不由想起老鼠啃噬纸张的画面。
搭配着从窗子中透进来的淡银色幽幽月光,显现出一种诡秘氛围。
“这家伙作什么呢?”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趴在门缝,眼珠滚动,视野一点点清晰起来……
就见菡菡静静地坐在凳子上面,松垮的白沙睡衣裹在身上,露出黑暗中白皙的肩头与大腿,上面暗红色的未知液体早已凝固,像是幅诡异的油画。
在她身前,由于狭窄视角原因,只模糊出一片幽暗。
就见她倾俯上半身,探进黑暗,低埋着头,手臂抬起,一点点,微不可查地动着,那高度,似乎正平行于嘴巴!
而沙沙声音,则似正是从中传出!
突然。
半个脑袋遮掩了我的全部视野!
黑白分明的眼睛翻起,直直对上我的视线……
“啊啊啊啊啊——!!!”
我顿时一个激灵,像是一只准备起飞的袋鼠,头顶狠狠撞到门框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