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岁的老爷子一看身板就好,哈哈笑了几声摆手让毛东先带梁桔回去,“丫头估计是冻坏了,赶紧带着回屋去吧。”
梁桔从第一眼看到毛东就激动地一直在哭,也不管丢不丢脸怕不怕别人看笑话,毛东也确实怕这大冬天把傻丫头冻坏,就搂住梁桔朝老爷子点了点头,把她带回了屋里。
回到屋里,他端着盆去给梁桔倒了一盆热水,又将毛巾泡在热水里拧干了递到她眼前,“快擦一擦,留了这么多眼泪不擦干,脸会冻坏的。”
梁桔现在就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她坐在炕头上双手揣在兜里,只知道垂着眼睛掉眼泪。
不知为何,毛东看见她这样就想笑,可他还是很厚道地忍住了。
他走到她眼前,把梁桔头顶的羽绒帽子拿下来,梁桔本来一头漂亮的短发也被帽子压得扁扁的贴在额头上。
“听话,快擦擦,要是皮肤冻坏了,这穷山穷水的可没有地方给你买面膜。”
梁桔吸了吸鼻子,终于接过毛东手里的毛巾,“早知道这地方这么难找,我就不来了!刚才来的时候差点被一只狼狗扑倒,我还以为我能被狗吃了!”
“狼狗?你说是隔壁村头那只?”
“谁知道是村头还是村尾啊,我刚从拖拉机上跳下去就有一只大黑狗突然冒出来直接往我身上扑,幸亏开拖拉机的大叔手快拉我一把,不然我现在早就没有命来见你了!”
毛东冷了脸,带了点呵斥的语气,“现在你知道一个人跑出来多危险了,你来过这里吗,就敢自己一个人来!”
梁桔本来退下的眼泪立马就要重新流出,她仰着脖子一脸委屈,“我都这样了你还骂我,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
这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只身来到一个冰天雪地的陌生地方,还被一只大狼狗吓坏。
看她狼狈的小样,毛东心里一时也软了下来,“好好好,但是你也得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谁叫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为了给你惊喜,哪还想到危险了。”梁桔揉着毛巾一脸的沮丧,低低嘀咕。
毛东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她身上不像有被狗咬过的痕迹时,他才渐渐松了一口气。
他把她手里的毛巾拿出来重新用热水洗了一遍,这次,毛东亲自拿着毛巾給梁桔擦脸。
“这里不比祈海,晚上冷的耳朵都能冻坏,你多带衣服了吗,要是没有,就先将就着穿我的。”
梁桔脸上也不知道蹭了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再加上小脸上全是泪花,轻轻一擦就变得通红,毛东只得轻一点再轻一点。
虽然祈海市也是北方,可温度跟这里简直是相差几十度,如果不是有了坚决来找毛东的决心,不然刚从火车上下来,梁桔就立即有了要回去的想法。
破木屋房子只有头顶一盏摇摇欲坠的电灯,灯光光线昏暗只能把十几平的小屋子大概照个光亮,梁桔抿着唇,余光中全是正在靠近自己的他。
毛东英俊的五官也因为被冷风吹得有些发干发红,他一下一下擦得认真,梁桔慢慢抬起眼,对上他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光。
“你...想我没?”忍了半天,她终于讷讷地开口。
毛东手一顿,目光转移,将视线锁在她一双又大又黑,忽闪忽闪的眼睛上。
两个人离的很近,几乎呼吸可闻,他挡住灯光投下来的阴影正好打在她的脸上。
她目光专注急切,似是正在焦急等他的答案。
慢慢,毛东唇角微微勾起,抬手使劲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傻丫头,你不光给我惊喜,还有惊吓。”
梁桔捂着鼻子一脸失望,“难道你都不想我啊?”
“一想到你还会给我制造这么多惊吓,我就不敢想了。”毛东回身洗毛巾。
“你不懂,谈恋爱本来就是需要惊吓来制造惊喜的。”
“是,你懂。”毛东语气带了笑意。
梁桔终于有些缓了过来,她拉下拉链准备将外面羽绒衣脱了,毛东见状赶紧阻止,“你等会再脱,一冷一热容易感冒。”
梁桔不听,“这衣服太重了我都快被压死了。”
脱下外套,身子也缓和了许多,梁桔这才开始注意到毛东租的这间破屋子。
“我晚上在哪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