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
岑欢颜刚开口,安欣也赶紧捂住她的醉,两人扭作一团
电话那边的裴凌天,听着这边的动静,斜插入鬓的剑眉,微微蹙起。他带了一丝担忧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菲欧娜,怎么回事?”
这边两人还在撕扯着,安欣奋力的从岑欢颜的手中夺手机,岑欢颜也一直都在躲闪。
最终手机掉到地上,安欣不敢放手,一直捂着岑欢颜的嘴,但是掉到地上的手机,还显示着正在通话中的界面,她不能去捡手机。这样岑欢颜就会第一时间出声,但是也不能一直捂着岑欢颜的嘴,那边的裴凌天,等不到她的回答,一定不会先挂电话的。
两难之下,安欣眼神一凛,抬脚踩在手机上面。用高跟鞋的跟,狠狠的碾在手机屏幕上,昂贵的最新款手机屏,瞬间出现好多道裂痕,亮着的屏幕,也转为黑。
手机坏了。安欣才放开岑欢颜,后者弯腰大口喘息,看了看地上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抬眸看向安欣的眼神,带着森森寒意,话语里也满是讥诮:“居然能把手机都给踩碎了,力气不小啊你!”
为了不让她跟裴凌天搭话,竟然把手机都踩碎了,她什么时候这么凶残了!
安欣经过一番的拉扯,耐心用尽,语气不好:“岑欢颜。你究竟要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我才要问你究竟要干什么?”岑欢颜也是吼的脸红脖子粗:“你口口声声说是要报仇,但是安欣,你扪心自问,你现在对裴凌天,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没有,我对裴凌天如今只剩下恨!”
安欣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换来了岑欢颜不屑的冷笑:“呵,只剩下恨?没有爱,哪来的恨?安欣,你之所以这么恨裴凌天,不是因为他曾经伤过你,而是因为在你深爱着他的时候,他对你不屑一顾。”
“不是!”安欣的音量,陡然拔高:“我之所以恨他,是因为他伤害了小宝!”
“是或者不是,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岑欢颜冷笑:“安欣,我不知道,你的眼睛究竟是有多瞎,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某个傻瓜,都为你做了什么!”
岑欢颜说这话的时候,指着一直没做声的郁斯珩:“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脸的义愤填膺:“这个傻男人,他今年三十五了,一直都在等你,如今还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人生有多少个三十五年,你究竟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岑欢颜是真的替郁斯珩叫屈,那么多年的守护,到头来却要为了她,连自己的婚姻都葬送,见过痴情的,就没见过他这样痴情的。
其实岑欢颜是很羡慕安欣的,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郁斯珩这样的痴情男。
爱而不得,反过来伤害的有很多,可是郁斯珩却能多年如一日的,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身后,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及时的如天神一般,出现在她面前,给她宽厚可依的肩膀,做她永远屹立的靠山。
岑欢颜说完,摔门而去,包房里,剩下脸色苍白的安欣,和一直无论她和岑欢颜怎么争执,都静默无声的郁斯珩。
郁斯珩今晚不知道怎么了,不管他们如何的争论,他都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就连刚才岑欢颜所说的那些话,也只是让他淡淡的朝她看了一眼:“她喝醉了!”
“斯珩哥”安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郁斯珩却抬手:“时间不早了。”
说完,他起身,欣长挺拔的身子,朝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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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斯珩表面上一直对两人之间争执,不关注的样子,但是实际上
当安欣像个泼妇似得,跟岑欢颜抢手机,甚至狠狠的踩碎手机的那一刻,没人发现他握着酒杯的手,力道大的差点把手机给捏碎了。
如岑欢颜所说,安欣现在对裴凌天,难道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这个答案,知她莫若他,答案其实他比她还要清楚。
看着漆黑的夜空,郁斯珩眸底一片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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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欢颜刚走出酒吧,就被人绑了,那人还在她腰上踹了一脚,疼的她都想骂娘了。
地下仓库,阴暗潮湿,岑欢颜被丢在这里一整天了。
四周的气味儿,要多难闻就多难闻,她腰又疼,脾气自然不好:“马丹的,什么仇什么怨,把我放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不能来个出气的?”
偌大的仓库,回应她的是她的回音。
别说出气的了,就是鬼都没一个。
一整天了,没给任何吃的不说,连口水都不给,这是要活活饿死她,渴死她的节奏,什么仇什么怨,跑到她家抗走她,这么泯灭人性的虐待。
“该死的,知不知道姑奶奶是谁,小心姑奶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没声音,还是没声音,一如既往的没声音!
岑欢颜怒不可遏:“你是死了吗?”
“尼玛,死劫匪,给你三秒钟赶紧给姑奶奶粗线,不然姑奶奶画圈圈诅咒你变成秒射君!”
不管她说什么,都是自言自语,说的口吐白沫的她,欲哭无泪:“不是说打劫的吗,都一整天了,劫财劫色给个痛快话好吗?”
这次回答她的是
大铁门被推开的声音,抬眸望去,她看到了
一个带面具的男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带着盖着上半面脸的银色面具的男人。
房梁上垂下来的老旧电灯泡,一晃一晃的,忽明忽暗的灯光里,银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