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西里西亚港口接连发生命案和火灾,死者都是小户平民,无风无浪好好过日子,询问左邻右舍,也没有谁能说清是因为什么就闹出命案。而火灾,有的发生在打造农具的铜匠铺,有的发生在金银器作坊,彼此间没什么关联,起火原因却出奇一致,都是炸炉!
负责调查的官员一番奔走理不出头绪,原本就想搁下了,可谁知这些原本‘不值一提’的民间小事,在几天后,竟因为另一件大事而骤然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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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库斯幽灵!金花密探是从哪里得到消息?怎会知道迦罗要出海?就算知道,又怎会猜出她走哪条航线?大礁港!那是当地官船都没去过的地方,是海盗的隐秘避风港,他们又是怎么找去的?凯瑟王子在派人出海全力搜索的同时,也开始彻查这一连串的疑问。
调查由鲁邦尼一手主持,他向五王子申请调派当地官员协助,洛肯特里当然没二话。本来嘛,有那位声名显赫的王兄在,哪里还有他说话的余地,能礼节性的问一声已经算给足面子了。于是,在当地官员的协助下,鲁邦尼开始彻查所有参与乌尔山之战的军队成员,从将领到小兵,每个人的出身履历、家庭成员、人事关系都绝不漏过。此外还有西里西亚的官员,军港中的官兵杂役,总之所有存在可能性的家伙都一个没放过。而另一边,路易赛德也受命盘查所有知道合琪娜行踪的乌尔人人众,以及至今不肯归顺的海上兄弟。
一番彻查,鲁邦尼发现有17个人失踪了,这17个人有军中士官,有官员家中的仆从,有军港值守,有官船杂役,甚至还包括两个五王**殿中的侍卫长,而其中一个侍卫长,正是渔民出身,经过调查,他在一次出海后就再也没回来,家人都以为他死了,可是五年后他突然现身,已经成了水兵士官,至于他这五年去了哪,是如何成为水兵,又是如何当上士官,没有人能说得清。
看到这份调查,凯瑟王子没法不心惊,在大礁港被斩杀的幽灵就是十几个人,如果说就来自这份失踪名单,那么,这个只听命于国王一人的密探组织,其根茎之深,触角之广,岂非已经超乎想象?
在震惊之余,鲁邦尼还报告一件事:“有一个官船杂役,我没有将他列入名单,但却感觉也好像有问题。这个人叫吉姆,那晚就在黑衣人征调的船上服役,后来风暴过后,两船人员并一船,是随着凯伊他们一同回港的。可是回来当晚,他家就闹出命案。”
“命案?”
王子闻言转过头,鲁邦尼说:“这个吉姆父母双亡,是和哥哥嫂子一起生活,听邻居说,他们一家的关系也算不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回港当晚,哥哥居然就被人用斧子劈死了,据调查命案的官员说,整个斧头都嵌进脑袋,连斧柄都劈断了,可见用力有多狠。而他的嫂子就躺在旁边,是被人捂住口鼻生生闷死的。命案发生后吉姆就消失了,至今没有找到。”
王子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就在于是发生在他回港当晚,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查!既然觉得不对劲,就彻查到底!”
就这样,一起民间命案直线升级,鲁邦尼的介入,很快将一连串的事件联系到一起。
吉姆被害兄嫂遗留的两个孩子,如今已成孤儿,只靠好心的左邻右舍偶尔来照顾一下。鲁邦尼盘问这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是特意带着凯伊过来的,本来嘛,从孩子嘴里问话,女人总要容易些。
一番亲切消除恐慌,两个孩子终于对这个漂亮大姐姐说起那晚见到的事。
“叔叔回来,吃晚饭的时候,听到他说带回了好东西,爸爸问是什么,然后……叔叔就把我们赶开了。晚上……阿妈早早就让我们回屋睡觉,还把门上了锁,然后就听到大人们好像在外屋商量什么……再过一会,阿妈突然就大叫起来,只叫了一声,然后……等早上开门,是隔壁婶子开的门,阿爸阿妈……”
孩子说着说着大哭起来,凯伊连忙一番哄,问道:“你有没有听清大人在商量什么?”
孩子摇摇头,抽泣道:“只听到阿妈问了一句……好像……好像是……该怎么分?”
分?分什么?鲁邦尼听出了意思,吉姆带回了‘好东西’,随后是‘该怎么分’,莫非……就是分他带回来的东西?
“你们有没有看到叔叔带回来的是什么?”
孩子齐刷刷摇头,见再也问不出什么,鲁邦尼带人离开,临走时,凯伊特别叮嘱街官要妥善安置这两个孩子。
鲁邦尼立刻开始盘查曾经与吉姆同住一个舱室的其他杂役,人们因此回忆说,吉姆是从那个暴风雨夜之后就变得怪怪的,神不守舍,也不爱干活了,和工头闹翻过好几次,每天念叨的就是什么时候才能回港。
鲁邦尼暗自思量,他既然是在船上就开始变得不对劲,那么他的‘好东西’,莫非就是在那时得来的?可是……一艘船上能有什么‘好东西’,会让他一回去就引发命案呢?
暴风雨夜……鲁邦尼反复思量这个线索,隐隐感觉好像就快要抓住什么,于是他再度找来凯伊,试图从那一夜的经过中寻找答案。可是,那一晚的经历对凯伊而言,实在是难以承受之痛,她提供不出什么,毕竟在当时那种情境中,有谁会去注意一个杂工呢。
这条线索断了,鲁邦尼只能重新回归命案去寻求突破,他调阅了近期所有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