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赫梯血祭>NO.32 被掳

“父亲没有说错,哈娣族剑窑中所藏的圣物,是决定谁能够制霸东方的神明厚赐!”

大姐纳岚有感而发,三个月来,三姐妹亲眼见证了这个奇迹。拥有铁器和骑兵两大致命武器,远征军所过之境无人能与抗衡。而米坦尼一方,在失去了拉麦利迦这个举国第一智将后,将士的心里防线已被彻底打破,再也没有谁能带给人们希望之光,一个自认必败的军队,纵有千军万马又有什么意义呢?短短三个月,远征军悍然吞并米坦尼大半疆土,在上古的冷兵器战场,如此惊人的推进速度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帝国双鹰俯瞰大地,凯瑟·穆尔西利的威名传遍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古英雄们在沙场建立的光勋,让他们的名字在数千年后依然被人所铭记。

迦罗发现自己真实见证了历史,然而,或许是身在其中的缘故吧,她的感受却和冲锋浴血的英雄们完全不同——身在后方的女人无缘见识战争的荣耀,她看到的只有鲜血。

好多好多的事情都超乎想象。迦罗不敢相信,一个昨天还和她擦身而过,活力四射的小伙子,第二次见面竟已成了被烈火烧灼体无完肤,只能躺在地上彻夜哀号的血淋淋的怪物。那时她拼命遏制自己不要吐出来,但还是吐了。心疼吗?是的,但更多的是恐惧。

她也曾亲眼看见熟识的士兵,挥起狼牙棒将米坦尼俘虏的脑袋生生砸碎。

“你在干什么?!”那一刻迦罗只觉得快疯了。

“他有一口好牙,我想要他的牙做项链装饰。”

“你杀了一个人!就为了要他的牙?!”迦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士兵却说:“他是我的俘虏。”

“你的俘虏就可以随便杀吗?就为了这种荒唐的理由?”

面对她的怒火,士兵却显得很无辜:“我的俘虏就是我的,任我处置,可是我家很穷,根本养不起奴隶,只有杀了。”

迦罗再次感到身处的世界是多么陌生,她无法理解为何同样一个人,可以在危难时与战友同生共死,可以温情脉脉谈论父母妻儿,也可以在眨眼间敲碎一个人的脑袋,只为要他一口好牙……

是啊,时代通行的准则:俘虏是可以随意处置的财产。然而这样的准则迦罗却永远无法理解,3400年隔阂的价值观再一次从心灵深处提醒她:你在这里,是个异类。

有一次,凯瑟王子带她去看战场遗迹,望不到边的旷野上尸骸满布,她问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告诉她,是为了生存。

“赫梯、米坦尼和埃及,三强并立,强强之间必然战乱四起。想要获得安宁,就必须打破僵局,使其中一方成为绝对的强者,只有这样,才能使剩下的两个不敢犯边。”

他说:“我是王,必须保护我的子民不受侵犯,必须为我的国家赢取生存空间。”

是啊,他是王,站在万军之中光芒万丈。而她是平民,也只会用平民的眼光看待生命和生存,自开战以来,迦罗每天所见所闻都是对心灵最痛苦的煎熬,这种痛苦他会有吗?她不知道。只知道即使手拉着手,衣袂相连的靠在一起,他们之间依然存在着3400年的距离,她不属于这里,与他的相遇或许也只能归结为一个偶然或是一场错误的游戏,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

每一天,她都会在记事的粘土板上刻划痕迹,当金星再度升起时,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

没有时间了……

一天天记录日期,眼看回家的日子将近,眼前的事实却又如此无情……

迦罗一颗心陷入无法平复的烦躁,在三姐妹看来已经快得不可思议的推进速度,于她却实在超乎想象。无休无止的战争,打完一场,还有一场,无人知道何日才能算结束,何日才能凯旋荣归。回不了哈图萨斯,她就回不了家,而他作为全军最核心的灵魂人物,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战场?

心烦意乱,迦罗说不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究竟是在着急什么呢?是真的急着回家?还是……急于逃避?她不知道,如果错过这次回家路,如果还要再等上一年,自己是否还能有这份定力,是否……就注定只能沦陷在那副令她贪恋的胸膛,再也不舍得离去。

“还有十天……”

迦罗喃喃自语,身边唯一的听众只有茜茜。雪白的猫头鹰羽翼渐丰,不知道当她展翅翱翔夜空时,是否还会记得这段相遇。她紧紧攥着记录日期的粘土板,几乎快要窒息。十天……即便立刻启程,漫漫长路,万水千山,要赶回哈图萨斯……是不是也已经来不及了?

听大姐纳岚说过,马上要攻打的丹喀拉大峡谷,是通往米坦尼王城瓦休甘尼的最后一道屏障。只要突破这里,整个米坦尼就将从此归为赫梯版图。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她……又如何能对他开这个口?

内心激烈的交战延绵不绝,多少时候,让她烦躁、委屈更疼痛的想大哭一场。夜深了,迦罗依然坐在山坡上发呆,现在她晚上根本睡不着,一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就像电影胶片一样在脑海中反复回放,以至于都完全没察觉凯瑟王子已来到身后。悄无声息中,他温暖有力的臂膀将她延揽入怀,迦罗低下头,就看到记录日期的粘土板正在他手中。

王子在叹息:“走进帐篷,就看见茜茜正站在这东西上,机警的样子好像是在守卫什么宝贝。可见啊,你平日一定时刻将它拿在手里,带在身边。一天一天数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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