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讽刺如一把剑直插入吴衡与吴玲心中,这是他们的亲外公,是他们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却如此的侮辱他们。
中年人同样很愤怒,大声怒着说道“父亲,你太过分了,他们是你的亲外孙啊。你让死去的雪儿在下面如何心安啊”
“放肆,为父的话何时你可以顶嘴了,快给我滚下去”老人指着李健大声喝道。
中年人听到这话扭头,摔门而出,毕竟老人才是这家的一家之主。
“哼,你也不看看你是怎样的人,还想读书。我的泳儿才是真正的读书人,他在白鹿洞书院接受学业,前程一片光明。而你,哼”老人对吴衡非常不感冒,似乎只有自己的孙儿才是能中状元的人。
说道这话时,老人旁边的那位身着白色衣服的少年一脸自豪感,连那老妇人都自豪无比,因为这****就是她的孙儿,也是李家次子的孩子。
吴玲头低的很低,想要去掩盖自己的愤怒,咬牙切齿的问道“不知外祖是否愿慷慨,只是借,他日必将双倍奉还”
吴衡同样低头默不作声,因为他不想令姐姐再次失望,因为姐姐为他付出了太多。
“哼,别白日做梦了,你们还没资格去念书。我们李家有个泳儿就够了,不需要你们吴家人双倍奉还那几贯银钱,我们李家不稀罕。你们走吧”老妇人傲慢说道
老人似乎也是这意思,一脸严肃的正坐着,并没有反驳老妇人的话。
吴玲双手紧紧捏着,极力的控制着心中怒火,淡然的说道“那玲儿明白了,玲儿就此别过”
吴玲说着就要离开李府,吴衡紧跟着姐姐的脚步。
就在他们要出客厅门口时,客厅中传出一句冷漠的声音“如果这个少年愿意给我磕是个响头,我们李府是愿意出十贯银钱的。李府不缺那几贯银钱”
吴玲回头看去,竟是那个白衣少年说的话,那人大概在二十岁左右,长得较为瘦弱,眉清目秀,却带着那股子势利。
没有人能受得了这份侮辱,更何况那青年说这话时,里面一片轰然大笑,更是雪上加霜。
吴玲并没搭理这人的话,而是牵着吴衡的手,坚定的走出这块冰冷无比李家。
就在走出三步的时候,吴玲觉得手中牵着的吴衡突然停止不动了。
吴玲一脸讶然,难道他真的要下跪吗,这不是他风格啊。
客厅的人也同样是一片惊讶,这孩子真的要下跪吗,怎么一点气节都没有。这还是男人吗,这还是刚才那愤青吗。但是更多的是讽刺,是嘲笑。
突然吴衡双膝跪地,‘咚’那声虽然不大,但是对于吴玲来说却犹如平地惊雷,有如震天惊地般。吴玲赶忙上去拉他起来,连忙说道“衡儿,快起来,他们不值得我们这样”
吴玲几乎是哭着哀求道,这是她亲弟啊,长姐如母,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啊。
里面的人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一个没出息的家伙,有其父必有其子。’‘是啊,没卵用’
里面只有一个少年表情与他们不一样,就是白衣少年旁的一个白皙的少年,略显病态,修长的头发遮盖不住他的怒容与一脸心疼。
他大声近乎吼道“他是你们的亲人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这身着青衣,修长身材的人说完就抱头哭泣起来。
“切,妇人之仁,就跟你父亲一样,怪不得只能在鹅湖书院。”白衣少年不屑的说道。
青衣少年大概在十五六岁左右,也就是李健的儿子,但是却不如那个白衣少年聪慧,再加上这白衣少年的父亲在福建路某府当知府,所以白衣少年就是李家的这一辈着重培养的对象。
吴衡跪地后,默默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眼神坚毅道“这是我最后进你们李府的门”
“第一跪是让我自己记住今日我们兄妹二人之辱”
说着便又磕了第二个响头,磕第二响头时,天公似乎也感到气愤,而下起磅礴大雨来,吴衡脚下的青石板被溅起大大的水珠。
雨水淋透了吴衡全身,但是吴衡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而是眼神犀利如鹰,坚定无比。
“咚”又是一个响头,似乎这青石板都有丝松动般,出现了一丝裂缝。不知是否是太多年的青石板不牢固,还是吴衡可得太用力在加上下雨造成的。
吴衡的额头冒出了许多鲜血,吴玲拉都拉不起来。吴玲一直苦苦哀求着,让吴衡快起来,但是此刻跪地的吴衡却是坚固如磐石,纹丝不动、。
“这个跪这是让你们记住你们在这世上还有外孙这一说,日后你们定然悔之”
第三个响头接踵而至“这一跪是为我死去父母所跪,从此我们无一丝关系。”
吴衡说完这句话,就自己艰难的站起来,抹了抹额头上鲜血微微笑着说道“姐,我没事,走吧。离开这个冰冷无比的狼窟”
说着就在吴玲的参扶下慢慢挪步走出李府。
鲜血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带着那么一丝血腥味流出了李家,但是却走进了他们两姐弟的心中。
看着雨水拍打着两兄妹走出李府,老人眼神中略有恍惚,似乎在低语“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真的错了”
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的身份也注定他不会去认错,所以只能一直错下去,说不定到最后就是对了尼。
老妇人的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此子心智过人,性格更是坚毅。他日成就肯定不低,不行,我得把他给扼杀在摇篮里”这时连吴衡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