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桃红出来了,白皙的面容上显着几分憔悴,向着大家行了一礼,“叶大夫、两位夫人,我家小姐身子不适,昨夜又折腾了好久才睡着,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便与几位用膳,请见谅。”
夫人?
慕容小莲和龚月眸子暗了暗,已经被奚辰逸扫地出门了,哪有脸回应。当即,脸上讪讪地,轻咳了两声,嘴里咕噜道,“不吃就不吃,我们吃吧。”说罢,拉扯着龚月和叶如陌进了用膳厅。
用膳厅里,早已摆满了点心,一碟碟五颜六色,香味袭人,看得人口水直流。
正想着从哪一块下手时,慕容小莲已经屁颠屁颠地跑上前来,拉着叶如陌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叶大夫,今日王爷不在家,您就是瑾王府里最能干的人了。”
叶如陌浅笑,“两位姐姐笑话了,在下只是一介小兵,谈何能干?”
“叶大夫,您就别谦虚了,昨日您在宫里的表现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我哥那是活该,人家龚姑娘对他一片痴情,他竟然下得了手——”说罢,手中银筷往桌上一拍,义愤填膺的模样把叶如陌吓了一大跳。
真想抚上这姑娘的额头,看看她脑子是不是烧坏了,那是她亲哥呢。
龚月则乖巧懂事多了,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还一个劲地往叶如陌碗里夹点心。叶如陌瞧着这两人小姑娘,一个这样,一个那样,索性放下手中筷子,看看她们到底想说什么。
果然,慕容小莲终于忍不住了,嘿嘿干笑了两声,切入了正题,“叶大夫,你能不能帮我们和王爷讲讲好话,不要送我们回家。您也知道,最近我们两家出了这样的事,再被送回去,只怕在家里也是待不下去,不但会受其他兄弟姊妹、姨娘排挤,还会连累娘亲遭人白眼。”话至尾声,潸然泪下。
想不到她一副傻白甜的模样,内心里深处藏着这么多的忧伤。这便是古代女子的命运?一旦被夫家退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叶如陌低叹了一声,“小莲姑娘,听说你来瑾王府,已经一年有余了,你能有一丝幸福的感觉吗?王爷究竟值不值你托付终身?”
问题太过尖锐,慕容小莲从来没有想过叶如陌会这样问她?
幸福是什么?这是一个多么熟悉而又遥远的字眼,在自己二十年的光景里,似是从未去想过它。
总觉得女子的人生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何况嫁给了万千少女心目中的情人瑾王爷,虽然他在京师人的印象里名声不好,那又如何?只要自己喜欢就行。
可惜的是,进瑾王府快两年了,除了偶尔与他照面,兴致高昂的时候嬉笑几句,从未有过实质性的行为,以至于现在都不知道男欢女爱为何物。
许久,嘴角喃喃,“叶大夫,那你说,要如何生活才会幸福?”
“当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爱着他,他也爱着你,就像是鸳鸯,至死都不分离。”
一旁的龚月陷入了遐想,“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王爷之所以在大殿上提出送你们回家,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们还是完璧之身,他一直把你们当成妹妹。这是他能为你们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只要离开瑾王府,你们就是自由身了,可以另觅良婿,就算对方家境一般,只要两情相悦,总比独守空房强上许多。”
轻柔的话语,从未听过的言论,像是一缕春风,吹入两人干涸的心灵。活了这么久,从未听谁说过这样的话,长辈们都是教她们如何认命,如何赢取男子欢心,虽然努力的去做了,但是从未觉得开心。
今日一席话听下来,才知道一开始便错了,如何寻找幸福?
慕容小莲手托着下巴,眼眸里闪着光,“叶大夫,我好崇拜你哦。”声音娇嗔,眸光烁烁,整个一花痴模样。
叶如陌骇了一大跳,这傻白甜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当然不可能,在她们眼里,自己和王爷正恩爱着呢。
轻咳了几声,总算是缓了过来,“你千万不要崇拜我哦,我可是个gay。”又手舞足滔的比划了几下,直到她们明白了gay是什么意思。
慕容小莲悻悻地收回了崇拜的眸光,“叶大夫,王爷对我们这么好,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怎么就不能收了我们呢。就算你是个男子,你也可以做大的,我们心甘情愿做小的。”说罢,手肘推了推一旁的龚月,龚月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叶如陌扶额,头晕。
这两个傻白甜,讲了半天,敢情又回到了原地。脾气顿时不好了,语气强硬了几分,“你们真的想在这里孤独终老了?死前连个孩子都没有?一辈子就对着一堵墙发呆?”指着一张俏脸冷笑着,“现在这张脸看着还可以,过上几年,没人理,便成了深闺怨妇,连带着这张俏脸也毁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见得还少吗?……”
叶如陌的嘴巴像是放炮仗,也不等慕容小莲和龚月接话,噼里啪啦放了一大串,直唬得她们一弄一弄,仔细想想正是这么回事。哪个大户人家没有一两个怨妇,时间长了,原本的花容月貌积满了怨恨,多了几份狰狞,男子们越发不想见了。
没由来地,慕容小莲打了个寒颤,身子凑了过来,“叶大夫,我脑子笨,您就出个主意吧。”
叶如陌浅笑,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