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大刀砍上殷萧的脑袋,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宫里的大师和太尉府里的贵人,有了他们,事情才会这么顺利。
毛丽珺越想越美,死盯着叶如陌的背影,思绪早已神游天外,忘了床榻前发生的一切。
“国君!”
岑福一声凄厉的声音响彻云霄,才将毛丽珺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心底咯噔一下,从木椅上一跃而起。
一把拽开床榻前的叶如陌,“怎么了?元和怎么了?”
床榻上,殷元和脸色潮红,双眸凸出,呼吸粗重,不断地撕扯着身前的中衣,神情极其亢奋。
“元和,元和,你怎么了?”
屋中婢女和下人早已围了过来,眸光齐刷刷地望向毛丽珺,此时,房间里除了君后,没有人能做主了。
任由毛丽珺歇斯底里的呼喊着,回应她的只有殷元和满脸的怒意和粗重的呼吸。
毛丽珺转过身,蓝色的眸子里像是喷出了火,想将面前的叶如陌燃烧殆尽,厉声问道,“是你,一定是你。说,刚才给元和吃了什么?”
叶如陌满脸惊骇,头低至腰间,声音颤道,“回——回君后娘娘,民女—民女只是——,只是给国君喂了君后娘娘带过来的丹药啊。”
毛丽珺眸底隐过一丝狠戾,望向叶如陌的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国君服用丹药已快一年,从未出现过如此情况。一定是你给他下了什么毒药,不然怎会这样。”
叶如陌低垂着头,嘴角啜着一抹冷笑,这不是早在君后娘娘的意料之中吗?借叶如陌的手给国君喂丹药,出了事一网打尽。
“来人,给本后将此妖女押下去。”
床榻上,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慢。”
毛丽珺缓缓地转过身,望向床榻上心烦急躁的殷元和,眸底隐过一丝杀气,凑近殷元和的耳边,低低地说道。
“国君,您一定要注意身子,西旭国的江山还指望您来守护呀。昨夜太子将叶大夫掳去,被四皇子当场拿住,如今两兄弟在朝堂上正斗得你死我活,要是您再不好起来,只怕是西旭国后继无人那。”
叶如陌一看不对劲,连忙走上前去,可是已经晚了。
服用丹药过量,最忌激动,一旦情绪过激,汞毒便会经由血脉冲上四肢百骸,全身出现大量红斑而亡。
殷元和气噎,“你…。你…。好你个歹毒的妇……”话未说完,双目圆凸,暴病而亡。
叶如陌不顾一切冲了上去,手执殷元和骨瘦如柴的手掌,须臾,探上殷元和的鼻翼处,半晌,声音沉重,“娘娘,国君去了,请节哀顺变。”
话音刚落,屋内响起一片哀嚎,岑福扶着床榻,泣不成声。
毛丽珺神情清冷,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屋内的太监和婢女,声音沉痛,“国君已去,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们将消息透露出去大殿,领太子前来瞻仰先国君遗容。”
“是。”毛丽珺贴身婢女青枝急忙领命而去。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已经围满了身着制服的护城军,一个个目不斜视望着屋内的一切,如松般挺拔。
毛丽珺冷哼一声,“国君突然暴毙,一个也不许出去。”说罢,望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叶如陌,低低地说了句,“至于你这个小贱人,等太子登基后,再好好收拾你。”
没过一会儿,群臣们纷纷跑了过来,上至花甲之年的老臣,下至年轻气盛的青年,殷湛跑在最前面,泣不成声。唯独没有见着殷萧的身影。
一个个嚎哭着,老泪纵横。
“国君,您就去了呀。”
“国君呀。”
“国君,您就这么去了,老臣也不想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