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陌心底咯噔一下,腰牌?这么重要的东西,殷萧居然随随便便给了自己?
来不及分神,婢女已经将早膳送了进来。
用过早膳,叶如陌便随褚卫进了宫。
君后所居的宫殿前,君后和岑总管正站在院门前。岑总管神情极为恭敬,望向款款而来的叶如陌,连忙迎向前来,低声说道,“叶姑娘,国君昨夜到今晨共服了姑娘所开的两副汤药,脸色有所好转。”
君后身着盛装,头上步摇轻晃,嘴角啜着一抹冷笑,眸底隐过一丝狠戾。
“叶大夫真是福大命大呀。”
叶如陌淡淡一笑,声音不卑不亢,“托君后的洪福。”
“听说你昨夜被歹徒掳去,是太子救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诬陷太子试图强你,有这回事吗?”
“君后,无论民女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但是您不会不相信这满朝的大臣吧,听说昨夜闯入房中的除了四皇子,还有些是当朝的元老大臣。不信您可以问问太子妃,听说昨日太尉大人也在呀。”
毛凤琳眼角泪痕未尽,从毛丽珺身后冲了出来,伸出嫩白如葱藕的小手指向叶如陌,厉声说道,“你说谎,太子和本妃向来恩爱,怎会看上你这个小妖精。”
叶如陌嘴角微勾,冷笑道,“真相如何?太子妃可以问太子本人,可以问您的父亲,甚至可以问君后。”
当然,就算太子妃再怎么吵闹,也不一定知道真相。
太子的荣辱早与太尉为首的利益集团捆绑在一起,就算他在这段婚姻里再怎么过分,再怎么对不住太子妃,太尉目前要做的便是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
太子妃抽泣着,抬起泪眼汪汪的笑脸望向毛丽珺,“额娘,叶大夫说的是不是真的?”
毛丽珺狠狠地给了太子妃一记白眼,“再哭,再哭,太子就能回来了吗?”说罢,转身冲进了国君养病的小院里。
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生在大户人家,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整日里仗着娘家得势,尽在太子面前耀武扬威,要不怎么会出这档子事。
“额娘,额娘。”毛凤琳提起裙摆,急忙跟了过去,“额娘,那太子怎么办?”
毛丽珺拂袖而去,冷声说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爹不是在堂前守着?你呀,就乖乖待着,别惹事就行。”说罢,饶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叶如陌,“我还得去看看元和身子如何,没事就回房里待着,别在这里哭哭啼啼地,看着就不舒服。”
原来想着给殷湛寻一门实力雄厚的亲家,没想到却搭上一个不懂事的媳妇,好好地居然成了这样。
太子妃望了一眼叶如陌,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婢女走了。
“岑主管,国君的病情你刚才怎么说来着?”
岑福望了一眼毛丽珺手中紧攥着的锦盒,低声回道,“回君后娘娘,国君的病情自昨日服用叶大夫的汤药后,身子有所好转。昨晚还喝了一小碗稀粥。”
毛丽珺冷哼一声,“岑总管,国君天天服用大师的丹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是这位姑娘的汤药生了效?而不是大师的丹药生效?是不是好些日子没给你点颜色瞧瞧了?”
岑福“扑通”地一声跪了下去,额头直磕地面,颤道,“娘娘,岑福不敢。”
“竟然不敢,就站着好好说话吧。”
岑福忙不迭地爬了起来,顾不上抹去额角的冷汗,急忙回道,“谢谢娘娘。”
毛丽珺衣裙轻摆,精心勾勒出的风眼冷冷地瞥了眼岑福,嘴角带起一抹冷笑,“都说岑总管为人精明,可是这会儿怎么就糊涂了?太子最终结果怎样,还得国君说了算,你以为从哪里蹦出只阿猫阿狗,就想一手遮天了?”
岑福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腰身弯成了九十度,“娘娘说的极是。”
毛丽珺手摸涂满丹蔻的指甲,冲着低眉顺眼的岑福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你能在宫里活这么久的原因吗?就是懂得见风使舵。”
“多谢娘娘教诲。”
“那就走吧。”
叶如陌静静地站在身后,看着毛丽珺在自己面前显摆,心里想着,殷萧正在朝堂上与各位大臣就太子一事商议。
殷萧自小离开平城,一直驻扎在军营,自然比不上在朝中经营多年的太尉毛常安,此时肯定顾不上她。
而皇后居然撇开太子,径直来到国君养病的小院,此种行径不免让人生疑。
毕竟对于国君来说,生病在床已不是一两日的事情,而太子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孰轻孰重?君后会不知?
叶如陌低着头,一声不吭,跟在君后婢女身后。
君后手里紧拽着锦盒,掌心冒汗,初见叶如陌时的讶异早已归于平静,只有暗自恨那不争气的儿子,见色起意半途挖了她的墙角,将人救走了。
没想到殷湛的行动早在殷萧的眼皮底下,一有动静,人家就带着大臣们及时赶到,可谓是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今只能利用国君对儿子的亲情博上一博,不然,君后紧攥锦盒的手指摁在锁扣上出了血,疼痛入骨而不自知。
厢房里,毛元和刚刚用了药膳—稀粥,婢女轻扶着他缓缓地躺了下去。
见着一身盛装的君后走了进来,殷元和嘴角微勾,露出一丝懒笑,声若蚊蝇,“君后,您怎么来了?”
毛丽珺喉咙哽咽,眼角挂着一丝泪痕,艳丽的脸庞上多了些许哀怨,低低地说道,“听岑总管说,夫君的身子好些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