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任湘潭也管不得那么多,只是咬着贝齿,恼恨地瞪了一眼任汝嫣,没有再出言不逊,反倒绞着帕子,似乎要弄成碎片。
闹剧也结束了,毕氏最多跟颜宗致歉,颜宗自然不介意跟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也便点点头,接受了。
毕氏面上感激,随即自荐地想把这个美人带过来,老夫人淡淡颔首,奏声悠扬响起,花瓣,点点散落,霎时间翻飞于厅内,只见一位遮住折扇的女子缓缓走来,轻点脚尖,右佩环发出铃铛般悦耳的响声。她突然跳了起来,颦半遮半掩,身姿妖娆,柳眉缓缓一蹙,顾盼流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任老爷,玉手镯“叮当”一声,轻舒长袖,勾勒出一副美丽的弧度,娇躯伸展自如,倏地,愈发愈快,让人目不暇接。
待曲终了,众人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脱俗可人、胭脂腮红,美丽动人。她高声,用着极其柔媚的声音,行礼:“给大家请安。”
老夫人愣了片刻,笑:“岳嬷嬷,给她个板凳坐下。”
岳嬷嬷应声,女子高笑,用端庄的礼仪坐下了。
而站在她旁侧的毕氏,则微眯起眼睛,这丫头有些面熟啊…
“暗红?”高呼一声,众人顺目光望去,发觉萃香开始叫了起来,似乎很不可置信:“她、她…不是关进柴房吗?怎么…成了…”
“暗红?”
这个名字,让众人喧哗出声,更甚者,早已仔细的端详一番,平日里,暗红因是丫头,化妆也比较清淡,故一时间没认出来,再者说,她还在很多阁内当差过,尤其是和她天天斗嘴的萃香,记得最为清楚,故没有忘却。
暗红笑吟吟,丝毫不对自己被众人发觉有波澜,反倒是抬起葱指,含着一丝眸光,不经意的望向一圈,眉头微低声,道:“暗红,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淡淡一瞥,对着岳嬷嬷,用眼神示意“你怎么把她放出来了?又怎么经过三皇子之手。”
岳嬷嬷也严肃的微眯着眼睛,表示一脸的困惑不解,连连摇头,最近一直忙着照看毛球,她倒是对被软禁的暗红,疏忽大意了。
罢了,老夫人眸光一闪,反则对任老爷,道:“臧仁,你对这事儿有何看法?”
“全凭母亲做主。”任老爷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挂着一抹淡笑,看起来倒像是个俊郎的青年。
老夫人点头,淡淡:“竟然如此,把暗红置到西侧那边的院子,多派些丫头伺候,早日就寝了吧。”
“是。”任老爷没有多说,温顺的笑了笑,像个纯洁无害的乖儿子:“全凭母亲做主。”
萃香在任汝嫣旁侧,蹙眉,西侧…不是最挨近未果阁的院子么?老夫人这是要干什么?
老夫人又低视任汝嫣,笑:“嫣儿,暗红以前是你的丫头,别心存芥蒂,不论暗红升了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言外之意是“你永远都是嫡女,欺负了告诉祖母,不会让这丫头嚣张跋扈,不知尊卑。”
任汝嫣眼底闪过一丝感激,笑:“放心吧,祖母,嫣儿会把她照顾的服服帖帖的。”
老夫人很满意,摸着任汝嫣的头,溺爱:“别累着自己。”
“是。”任汝嫣沉声,对着暗红善意的淡笑:“请多指教。”
“彼此彼此。”暗红被任汝嫣眼底的无底洞,给慑到了三分,随即定下神,讪笑:“大小姐,以后多上我这儿走走。”
“那是自然。”任汝嫣回礼,只是笑。
“竟然如此…”老夫人继而看了下暗红,淡声:“一会儿带她去参观下院子,改日成亲。”
慷锵有力的声音,众人不敢怠慢,皆诺声。
任青柠眼睛亮了三分,嫣如丹果,自告奋勇:“祖母,我觉得跟她比较亲近,让柠儿给她带路吧。”
“有劳了…”任汝嫣刚想说,后面的林氏突然出声,眉间含着一丝不耐:“你先不用去了,随我回院。”
林氏随即对老夫人带着歉意,笑:“对不住,老夫人,我们先回去了。”
老夫人扫了一眼,允了,又命岳嬷嬷亲自给暗红带路。
任青柠刚想出声,说不用,却看到林氏阴测测、随时会怒的脸,后背一僵,只得打道回府,跟着林氏走了。
任湘潭转了转眼珠子,咬着银牙,对老夫人的安排不满意,心生一计,突然略发善良的对暗红笑笑:“祖母,潭儿觉得岳嬷嬷笨手笨脚,有可能带的不好,让潭儿来吧,多和她亲近亲近。”
岳嬷嬷听完,不悦地皱眉,直言直语:“三小姐,老奴听你这么一说,觉得不喜,劳烦闭上你那呱噪的嘴。”
岳嬷嬷的直白,又一次噎住了任湘潭,她气恼地攒着手,一心想,她不能在这种天节骨眼上犯事,只能低眉顺眼,开解:“岳嬷嬷你想一想啊,潭儿不也是想跟暗红姐姐多多增进感情,你也瞧见了潭儿这般厌恶她,可听完姨娘的开解,觉得这事儿不妥,也不能让暗红姐姐存了什么芥蒂,只好让我亲自带路了。”
岳嬷嬷冷哼,狗嘴吐不出象牙,任湘潭即使说成个花,她也知道,任湘潭是要做些什么。
“罢了,随她性子吧。”老夫人开口,让岳嬷嬷退下。
毕氏也看着暗红不爽太久了,也跟着一并去了,借口是“她们我不放心,需要上了年纪的人看着。”
任汝嫣笑笑,见暗红这么抢手,眼底毫无波澜,反倒是轻松了这么个苦差事,而感到愉悦。瞬间,偌大的屋子里,只有那么几个人了。
任汝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