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夫人鬓角有一丝倦意,只得道:“日后多往我这儿走走。”
任汝嫣脚步一顿,随即笑靥如花,直称:“是。”随后,被萃香搀扶着,走了。
…
后花园
任汝嫣坐在亭子里歇着,轻风拂过,有着萃香陪衬,喝着茶。
“能腾个地儿吗?”突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任汝嫣眼帘一抬,便看到姿态文雅的三皇子颜宗走了过来,没等任汝嫣说,就毫不客气的坐下了。
“三皇子金安。”任汝嫣挂着冷淡疏离的微笑,道:“敢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这儿清净,想多坐坐。”颜宗品着茶,毫不建议的开了金口。
任汝嫣点头,淡笑:“那就不打扰三皇子了,萃香,我们走。”
萃香点头,任汝嫣刚想起身,就被颜宗拽住,任汝嫣挣扎了三分,发觉力气敌不过,也就不再抵抗了,反倒冷眼相待,似笑非笑:“三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任汝嫣…”颜宗动了动嘴,眸光深沉:“我很好奇,本皇子到底是哪儿招你不喜了,需要对本皇子这般若即若离。”
“是陛下多虑了,嫣儿只是怕扰了三皇子休息时日而已。”任汝嫣回以淡笑,从容不迫的挑开了这个担子。
“哦?真的是我多虑了么?”三皇子似笑非笑,浅声。
“是的,您多虑了。”任汝嫣正视着颜宗的眸子,幽冷一闪即逝,没有丝毫窘迫感。
颜宗也不方便多问,拽着任汝嫣,一下子扑腾到了她的怀里,悄声在她耳畔道:“那,就是欲擒故纵?”
任汝嫣心下厌恶,蹙着眉,嘴上没有偏差,推开了颜宗,冷笑:“三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嫣儿走了,您就说若即若离:嫣儿不走,您就开始说我欲擒故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嫣儿也没心情猜忌您的心思。”
颜宗挑眉,浅笑三声:“是吗?那我怎么看到你和你的表哥,笑的不错。”
任汝嫣心里平淡,皱着眉头:“三陛下,我想,嫣儿既没有招惹你,又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出言不逊的话,您又何必看得这么紧呢?”
萃香忍不住嘴角一抽,心下腹诽,小姐这是差不多要说“本姑娘压根都没搭理你,而且跟你也没有关系,劳烦赶紧滚蛋。”
颜宗无动于衷,反则垂头,反问:“敢问任大小姐,什么是家呢?”
任汝嫣一愣,没想到颜宗会这么说,淡笑:“天子之大,何处是家。”
颜宗闪过一丝赞赏,继而说:“那天子都是家了,那么西凉的每一个地方,都应该效忠天子。而父皇又是本皇子的父亲,作为与民分忧,任大小姐也不该回绝我的话才是。”
萃香又是一抽,吐槽“这什么逻辑?”
任汝嫣似笑非笑,没有跟颜宗争议,反倒问:“那三陛下,何处又是礼呢?”
“礼?”颜宗也没想到任汝嫣会这么问,不禁思忖片刻,沉声:“以礼为邦,外疆最注重这个习俗,那么西凉也是如此。”
任汝嫣又反问:“那罪又是遍及百姓,还是遍及自己的?”
“天子犯法,与民同罪。”颜宗只是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波动。
“那如此,就说的过去了。”任汝嫣扶掌,眼眸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三陛下问我什么是家,那么天子之大的家就是家,而我又问了三皇子什么是礼,那当然就是礼了。虽然天子笼罩着西凉,但没有家不成方圆,即使三皇子想与民分忧,但出于一个闺阁女子的礼仪,您做了三点惹人不喜。”
“哪三点。”颜宗好奇的挑着眉,问。
任汝嫣似笑非笑,摆着葱手,颜宗被任汝嫣俏皮的容貌给惊艳:“第一,未出阁的女子,虽然能跟年纪想同的男子交流,也不能像你刚刚那样,随随便便拉别人入怀,这样算出阁。”
“第二,即使三皇子有理由辩解自己的过错,可天子犯法、与民同罪,您不用管那些流言蜚语,嫣儿得管。嫣儿是一介女子,不能不顾那些人的议论声。况且,每汝男子与女子同流合污、干了yín_dàng之事,女子,是最没有保障的。无论是小三还是正妻,女子都要产生负面的碎语,而男子,别人只能说一句fēng_liú倜傥,三妻四妾美不乐乎这样的话,根本没有考虑女子的感受,故三皇子犯了罪。”
“而这第三点么——”任汝嫣眸光一闪,眼底含着一丝冷酷:“更是其罪当诛了,礼仪什么的,嫣儿也不用教您,难道您不知道,外国都注重礼仪之邦,而且虽然您官大,但也需要对嫣儿用敬语,这么随随便便,就直呼女子的名讳。试问,您又不是嫣儿的相公、还是什么人,况且表哥表姐都不敢多直呼其名。那么您身为贵族,就更不应该这么做了,若是在内还好,在外,就要让你贻笑大方。嫣儿告诉你三点,为的,就是让您明白,您做的就跟《唐雎不辱使命》的秦王一模一样,照着自己官大,就扣辱女子,照着自己是贵族,不能像那些平民一样,以头抢地尔,做些蠢俗愚昧的事,这样会惹人不耻。”
“所以劳烦三皇子您,铭记这三点,日后见面也不用那么生硬,嫣儿告辞。”任汝嫣疏离地退后一步,淡笑地走了,本来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也没心情,理思绪了。
“任汝嫣么…”颜宗含着一丝讶异,因为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