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冷笑:“送走?她如今认得你了,难保不会去长安投奔你。而且你看不出来吗?她如今只身一人走投无路,想要攀附叔父!谁知她攀附不成会怎样?她知道得太多,又不懂分寸。为免叔父叔母将来无穷的后患,我只能杀了她。”
我诧异:“你偷听我们说话?”
他一昂头,理直气壮:“我是为了叔父的声誉着想,怕叔母被他人蛊惑做出什么糊涂事情。”
乱世里一个孤身女子,遇到故人,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想要攀附依靠也很正常吧。
可是宇文护也真的没有错。若是宇文泰在,他也会这么做。换了任何为我着想的人在,哪怕是独孤公子,恐怕也会这么做。
是我错了。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若不同她相认,将她平安带到长安或中途找个安全的地方放下也就是了。
可我偏偏太欢喜,认了她。
害死了她。
我问他:“你们把她丢在哪里了?”
宇文护叹了口气,说:“放心吧。我让人把她埋了。不会曝尸荒野让野狗啃的。”
我想起方才从外面回来的那两个人,想必就是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还好,秋苓阿姊最怕的就是死后曝尸荒野。如今在地下有个一席之地安葬,还好。
一路郁郁不乐,同宇文护也没有什么话了。
过了几日,便回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