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也会来试你。”李牧点头。
酒吧的音乐很棒,慵懒的爵士,装修也颇为氛围,在这里,时间过得不知不觉,让人有种来到隐秘空间的感觉。
“知道吗?”全昭妍笑问。
“什么?”
“为什么会有隐秘的感觉?”
“你知道。”李牧微微吃惊。
没想到她能看出他的心思来。
“,隐匿处,这就是酒吧原来的功能,就是要隐藏起来,与世隔绝,所以你们刚开始都没有看出这是一间酒吧。”她低头笑。
“嗯,确实很有趣,和以前去的都不一样。”
“最初的意义是这样,不过现在变了,真正的酒吧不容易找。这一家也算合格一半,进来的时候就可以忘掉自身的一切,就像进入一处自己的空间一样。”
“自我吗?”
“嗯,喝酒差不多是寻找自我的过程,当然只是我个人这么认为。”她喝的很慢,不像酒桌上的时候豪饮。
“有道理。”李牧点头。
k趴在桌上,轻轻打鼾。
“她有鼻炎?”全昭妍问。
“怎么知道?”
“听声音就可以听出来,不过她的声音比我好多了,喝酒抽烟太伤嗓子。”她低笑,声音略微沙哑。
“可能。”
“其实喝酒还好,就是抽烟,不过烟这种东西很不错,就像身份的证明一样,像是宣誓某种自由。”
“对于你?”李牧问。
“差不多,对于女人。如果一个女人抽烟,或许是想独立。”她拿出一根烟。
“是吗?”
“是这样,总是想证明,想要让别人看到,这一点连我自己都矛盾,明明不想在意世界上的一切,但这种证明就是一种在意。其实就像喜欢一个人,证明喜欢一个人,恰恰是不喜欢,我到底喜欢的是什么?”
“感觉?”李牧反问。
“可能,毕竟这个世界长久以来都是男人的世界,所以人类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变成了男人和女人,所谓的平等也都是狗屁。”
“那你喜欢女权运动?”
“喜欢倒称不上,反正都变成这样了,也没有任何办法,我也只能反抗我自己罢了。”
“喝酒和抽烟?”
“不清楚,只是别人不让做的事情,总是有种想做的冲动,不是吗?”
“或许吧。”李牧说。
就像父亲一直让他当厨师,那种反抗的种子就埋在了心里,随着那种强迫感,反抗的越来越强烈,或许这种事情是与生俱来的,深埋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相似感。”
“什么?”
“我们之间,你和她几乎不相似,难道不是?”
“没关系。”
“她像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永远不反抗,残害的也只是自己。”全昭妍看向k。
“那你是残害别人?”李牧笑。
“是啊,被我残害的人很多。”她勾起嘴角,将鸡尾酒一饮而尽。
杯子放在桌上,用食指敲击杯沿。
“那也不错。”李牧说。
“你呢,似乎介于两者之间,或者就像一阵风一样,什么都不存在,只能感觉到一种虚无。”
“我还活着。”李牧说。
“所以才觉得你有趣。”
“有趣也只是有趣而已。”
“没有趣的话,我可连话都不想说。”
“够懒的。”
“基本上没有太多必要,以前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
“不错。”李牧笑。
“你呢?”
“看情况,她的话总要尽力回复,没有交流的话,也无法持续下去。”
k转醒。
左脸颊还有红印,嘴角的涎水划过下颌。
“我该走了。”她说。
“我陪你。”李牧起身。
和全昭妍她们告别。
李牧和k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天气越来越冷。
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指腹轻轻捏住静脉上的皮肤,旋转的时候,带来一种痒痒的感觉。
“ff,你的手腕很细腻。”她说。
“那个地方的皮肤一般都不会太粗糙。”李牧搂住她的腰。
街灯像士兵一样排列,从高处散发的黄光像是小型的太阳,带有一种温暖的意味,似乎在溶解季节带来的氛围。
他和一个灯柱擦肩,金属柱上传来一丝冷意,像极了打开冰箱时候传来的冷气。
她的黑色棉帽上也染上灯影,看起来古旧,小巧的耳垂露出一小部分,白腻得像是冰淇淋,那一抹红则像是草莓酱。
街上行人颇多,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平静得仿佛石像。
“喂,今天真冷。”她把手缩进袖子里。
“很快就变暖和了。”
“呼,你晚上回家干吗?”
“当然是睡觉,还能做什么?”
“唔,还以为你会做些别的。”
“和你聊天。”
“你就不和她们聊天?”
“近乎没有交流,不爱说话的人类。”
“ff,那我话很多,不会觉得我烦?”
“还可以,习惯了。”李牧搔一下她的留海。
“哼,那就是烦的意思。”
“没有。”
“啊。”
“怎么了?”
“就是想大叫一下,发泄一下。”她在街道上大叫,引来一些注视的目光。
“好多了?”
“没有,只是不清楚,我们在一起的理由。”
“没有理由。”
“好吧,我要走了。”
“嗯,安全到家,记得给我发信息。”
“会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