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冯玉儿便随了小德子踏出水榭,与何姑姑一起跟在匆匆赶过来的南安王妃后头,一群人进了内院。
等到了里头,冯玉儿发现,这府里今日来了不少女眷,坐在上位的除了老太妃,便是那如今炙手可热的袁夫人。
等老太妃带着众人下来接了赏赐,自没忘了给何姑姑这些送礼之人一些好处,连冯玉儿都得了一锭银子,倒是顺手塞到袖里,然后随众人一块,被南安王府的人让到一间抱厦用寿宴。
趁屋里没了外人,何姑姑悄悄坐到冯玉儿旁边,低声问:“娘娘可瞧出什么名堂?”
“林夫人报的信真是没错,”冯玉儿答道:“这一回袁子信真可谓用心良苦。”
何姑姑好笑地摇了摇头,“袁子信这人真是……也不知他图个什么。”
图个什么?图个快活和‘忠名’!冯玉儿冷哼了一声。
“娘娘,咱们一块回宫吧?”何姑姑提议。
想想今日该看的戏都看了,该乐的也乐过,后头想来还真没什么意思了,冯玉儿便起身道:“走吧!”
何姑姑领着众人出了抱厦,南安王府的人自是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到外头,刚踏出南安王府东门,何姑姑扯了冯玉儿一下,用下巴比了比不远处,道:“娘娘瞧见没,南安王妃亲自出来送袁夫人了。”
冯玉儿站住,道:“今日做做膏梁,看那二人在说些什么。”
何姑姑会意,示意身后人噤声,便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这帮皇宫的人立马做等车状,束手立于一旁。
“我家王爷心下感激大人和夫人……”南安王妃的说话极轻,远远地飘过来几句。
倒是袁夫人中气十足地回道:“王妃不必客气,是您家郡主有这福分,我家大人不过成人之美,只盼以后能缔结良缘,也是天下人之幸。”
“日后……夫人定是上宾。”南安王妃又说了一句。
“别人或怪我家大人多管闲事,连皇上内闱也要插上一脚,却不知他一心为公,只为了后宫和谐,才能得前朝安宁,老身也以为,身为皇后当品性纯善,于内相夫教子,在外辅佐天子,那一位……连自己外祖母说起来都直摇头的女人,如何配列于君王之侧。”袁夫人说罢,便由南安王妃请上了车。
冯玉儿因为袁夫人一番话,这次又怀孕心情多变,此时顿时有股怨气憋在心口,等瞧见随后回来的徒元徽,立时便忍了不住,凤仪宫东暖阁的这一晚,徒元徽耳朵着实受了罪。
第二日,徒元徽召见了南安王和袁子信,南安王立时灭了做国丈的梦想,想着回去赶紧将女儿嫁了,免得惹了皇上不高兴。
袁子信见南安王模样脸色铁青,匍匐于地上。
“皇上,立贤妃之事事关国家社稷,还请皇上恩准。”
徒元徽懒得理他,叫人将其拖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