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儿低下头,这是说给她听的,想让她吃醋。
“皇上,您瞧瞧臣妾这孙女,”老王妃却当真了,这时拉过旁边少女的手,“可觉得她与臣妾的姑娘有几分相像。”
冯玉儿躲在小德子身后,抬头看了看那少女,心道,若是这姑侄俩真地肖似,想来大郡主还颇有几分姿色,不过听说她也因此眼高于顶,所以才不受徒元徽待见,这般想着,冯玉儿甩头望了一眼徒元徽。
“倒是真有三分像,”徒元徽点了点头,“果然是侄女儿像姑母。”
只是袁子信仔细观察了徒元徽的神色后,却略有一些失望,竟瞧不出他眼中有任何激动之意,转而一想,这一位毕竟是皇帝,心中再是波澜起伏,也不会想让别人瞧出来,如此跟自己一解释,袁子信便继续在一旁瞧着。
“没想到啊,如今侄女儿都这么大了,”徒元徽这时长叹一声,“也是,朕家的姑娘都六岁,时候过得也真快。”
老王妃笑道:“可不是这么说吗,眼见着臣妾这孙女儿也快要出阁,只这孩子竟跟她死去的姑母一个臭脾气,极是有主见的,说一定要嫁一位英勇男儿,她如今已然帮着臣妾媳妇在府里管家,没事也和她姑母一样,喜好骑射,她爹说呀,有时瞧见这孩子,就跟自个儿妹子又回来了似的。”老王妃说着,又叹了口气。
因为有了小德子带着人打掩护,冯玉儿倒有机会好好观察众人的神色。
袁子信自是不必说,一眼不眨打量着徒元徽的神色,冯玉儿觉得,但凡徒元徽此时露出一眼中意这位郡主的意思,说不得袁就会立马蹦上去,迫不及待地请皇上下旨封贵妃了。
旁边南安王倒是一脸的期盼,冯玉儿知道,南安王府因为之前弘圣帝的意思和徒元晔在一起颇受打击,算是开始走了下坡路,今日袁子信主动提携,要拉拔他们家成为亲族,这于南安王自然是难得的机会,心中有所贪图也是正常的。
而那位老王妃显然也是知情的,并且还极乐意促成此事,否则也不会一个劲在徒元徽跟前夸自己孙女,差点就要直白地说,来吧,娶我家孙女,她可是另外一个“大郡主”,保皇上您满意!
至于那位郡主,冯玉儿还真没太在意,想来这么多年夫妻,她明白徒元徽的口味,想来不至于看得上这一款。
不一时,在老王妃的强力推荐之后,徒元徽终于开口表态,“朕觉得侄女儿的确不错,南安王教养得不错。”不过话也就说到这儿为止。
这会子老王妃称人不注意,暗地推了那少女一把,少女羞怯老半天,最后才上前一步,冲着徒元徽盈盈下拜,道:“谢皇上夸奖。”
徒元徽笑了笑,转头望了望小德子,小德子立时会意,道:“赏!”
其实徒元徽的意味并不明了,他对南安王的郡主一口一个侄女儿,倒像是顺着大郡主叫的,虽显得亲热,却是长辈姿态。
不过袁子信却以为,是男人都好色,这女孩长得极美,还是徒元徽已故未婚妻的侄女,这位永明帝少年时便以fēng_liú著称,如今又正当壮年,身边除了那个曾是贱籍的皇后再无别的女人,不可能没动过换个口味的心思。
得了袁子信的暗示,南安王带着老太妃和女儿谢过赏,便让她们下去了,随后他又提议,请徒元徽去逛王府中的花园。
冯玉儿紧跟在小德子后头,瞧着徒元徽在前头背着手,由众人陪和在南安王府转悠。
不一时,宾主便来到一个水榭边,南安王笑道:“皇上,下臣招待不周,这水榭里略备了些薄酒,不如皇上歇息一下?”
“那恭敬不如从命。”徒元徽抬步进了水榭,掸眼瞧了一眼跟在小德子后头的冯玉儿,便将头转了回去。
南安王少不得也请袁子信就座,袁子信并不敢僭越,倒是徒元徽发了话,“今日是来串亲戚的,袁子信,你坐吧,还有南安王,一起陪朕喝一杯。”
袁子信忙谢过就了座,随后便开起南安王的玩笑,“没想到王爷府上竟有这么个好去处,着实雅致得紧,真是羡煞我等穷官了。”
南安王忙笑道:“这府是当初太上皇赏的,前头一位主人是个好奢靡的,小王不过坐享其成,说来全靠皇家恩典,倒是听说袁大人乃大雅之人,家中唯飘墨香,来往皆是文人名士,还有一位红袖添香的夫人,倒显得我等太过附庸风雅了。”
“文烨曾和朕提过,袁大夫和袁夫人是神仙眷侣,说是携手三十年,依旧恩爱如初,”徒元徽说是好听,但何尝不是警告,这袁子信不是秦业,是真正忠心他,而且有本事,难有臣子替代的。
就是顽固了些。
“这等结发深情,朕与皇后也自叹弗如啊!”
跟着进到水榭的冯玉儿瞧见,先时徒元徽提到袁夫人时,袁子信止不住的得意,只待话题一转到“皇后”,袁子信的脸色就变了,冯玉儿不由心下哼了一声。
“皇上,娘娘派何姑姑将给老太妃及王府女眷的赏赐送来了。”小德子不知何时出去了一下,随后又折回来,对徒元徽禀道。
徒元徽嗯了一声,对南安王道:“南安王,朕与皇后的一份心意,不如让她们现在就送过去?”
南安王赶紧跪谢,又派人寻了南安王妃过来,领何姑姑等去了女眷处。
冯玉儿微不可觉地咳了一声,徒元徽听到来,转头对小德子道:“你也带着人过去,朕也有出了礼,可不能让皇后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