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其实多少也瞧出一些问题,比如这些武器的长兵摆架是呈一个八卦阵序排列,而外面的刀座跟短兵看似不规则放置,但总能从中摸索出一些规则,比如刀跟刀虽不一定挨着放,却绝对是成堆呈三角放置,在短兵刀座之后,一大排弓箭摆砌成一堵瘆人的箭墙,箭头正好对准入口处。
兵库的围墙一个半包型圆弧度设计,墙内凿有凹槽,虽说是用来摆置一些特殊种类的兵器,但总给人一种压仄诡异的违和感觉。
“嗯~呵,而且,选择机会或许只有一次哦。”
**亦走了下去,他随意逛游一圈,却聪明地不去触碰任何可疑之物,只在一扇红漆桃木内嵌的一柄斜置关刀摆架一处发现了什么,掸袖扫拂去架上那覆盖的淡淡尘埃,露出上面不易令人察觉的刀刻纹,上面方方正正地刻着四个字——“一期一会”。
众人见**那边儿有异,便下落入兵库内,凑过去一看,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这是谁刻的,这四个字一定是暗示选武器的事情吗?”圣伍指着那四个字,一脸怀疑。
“这里有这么多的种类的武器,如果只给人一次机会,也太坑人了吧。”圣陆瞪大眼睛,不满地嘟囔起来。
其实无论这四个字究竟暗示着什么,他们都不会贸然去取摆置好的各式武器,只有最终确认选定好一件正确的一举成功,才是最保险最安全的做法。
“在这里,我想圣主跟惰皇对腾蛇的事情是所知最多的,那么……关于这个艰难的决定便由你们来定,如何?”
**随意拢了拢领角,将虞子婴轻柔地拉至自己身边,便将余下问题全部抛扔给这两人。
虞子婴见**在这种时候发作,心下踌蹙,她欲张嘴,却见**双眸笑弯似月,紧盯着圣主,但身子却轻俯下来,唇型贴在她耳边,轻哄道:“乖,不要说话,你知道的,我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所以……不要试图再挑战我的底限了,好吗?”
因为压低了声线,所以显得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缓缓而出,十分动听。
然语气,却冷淡无比。
虞子婴知道,这已经是他在警告了。
这件事情,他不允许她插手。
“其实腾蛇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仅也只知道一些粗浅的机关设置,至于相关腾蛇的文化,恕我无能为力了。”惰见虞子婴抿唇不语,漆黑双眸显得沉静无比,明显是与**站在一方,他嘴角浮起些许冰碎般笑意,透着几分慵懒风情,却是第一时间撇清了关系。
圣主不关心惰的“退出”,他看了**一眼,然后目光滞缓地划过虞子婴身上,苦涩低落地微微勾起嘴角,他似乎想笑,但嘴角的扬起却十分勉强。
跟虞子婴一样,他也是一个不常笑的人,甚至不曾笑过。
但现在,他却想笑,因为心底太过空落跟低糜扯痛的心情,若不靠笑来掩饰,他担心他会变得崩溃、歇斯底里地疯狂起来。
虞子婴见到这样勉强自己的圣主,心中莫名觉得有一些窒闷。
他难过,她亦能够感受得到,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的感受?
她从不曾想过,这世上还有一个跟自己流着一样血液的人,但她更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某一天出现,在她根本还来不及感叹多了一位至亲时,他已站在她的对立面,他们既无法亲近又无法割断。
有些事情不能多想,一想就会变成一堆打结扭成一团的麻绳,纠结得很。
下颌绷紧,虞子婴耷拉下眼皮,隔断了与圣主的对视,那骤然漠然清冷的面容,像千年冰雪一样经年不化。
“我会找出来的。”圣主眼眸颤动着,却仍旧执着单纯地看着虞子婴,轻声道:“除了那婚约书,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九圣使见自家圣主一脸“深情不悔”地盯着别人家的女人,一进既觉头痛又感心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太荒谬跟突然了吧!
他们跟在圣主身边没有十年亦有**年了,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哪怕是当初殷圣那个叫娌奴的女人苦苦追求他数年,亦不落半分凡心,如今面对这个只见过几面,身材跟面容都稚嫩无比、且每一次会面都绝对算不上愉快融洽的少女,她究竟是施了什么妖法,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虏获了他们圣主大人的芳心的呢?
无解啊,无解。
哦,对了,她目前还是他们殷圣跟圣灵的头等一号敌人!
像这种原本就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立场,什么时候变成“你不爱我我亦痴心不悔”的感情纠葛了?
九圣使想到这里,顿感面容憔悴,内心疲惫啊。
嫉妒见虞子婴又轻易地被**夺走,自然也没了有什么心思去观摩稀珍武器了,他一脸妒火攻心地瞪着两人,阴测测地打定主意,等一会儿他们找到秘藏出了腾蛇祭坛,他一定要第一时拐走虞子婴!
她是他一个人的猪妖,谁都别想将她从他身边抢走!
“虽然从不曾听说过腾蛇战神使用过什么武器,但我想,若真有的话,那应该是一把剑。”圣主淡淡道。
“为什么是剑啊?”九圣一面一脸唾弃愤怒**等人自私的态度,一边却十分好奇圣主的答案。
虞子婴等人亦静候其音。
圣主哑声:“……”
**抚过唇,姿态撩人,低转婉回地轻笑一声,他的笑声在空寂辽阔的殿堂内,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