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槿无比清寡的道:“我的身边不留没有用的人。”
“你还真是走一步三个打算。”上官秋天嘲讽的翻了一个白眼:“你简直是要把人利用到连渣子都不剩。”
端木槿撇了她一眼:“你在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上官秋天火气冲冲的瞪着端木槿:“老子好心救了你,本来想着,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复相见、结果呢,又遭你暗算,要把你送到什么劳子的富锦。本来以为,我们多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结果,**的就把我当工具来看,有的用就用,没得用,就杀掉。”
“你说我这是遭什么罪呀!”上官秋天作响的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我也是女人,我嫁到你王府,结果,成亲的当天晚上,就看到你和你的人,在那里乱搞。”
“我成亲的晚上,这可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啊!我幻想了多久,期待了多久,我都做好准备要把自己交给你了,结果,你给我看到的是什么?是什么?啊!”
上官秋天彻底爆发了,也不管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然后,就是那些阴谋阳谋,男的,女的一个个给我添堵,一个个都巴望着看我闹笑话,我强颜欢笑,可不能被人戳背脊骨。没人对我好,我就自己对自己好,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
“结果呢!到了最后,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枕边人布的局,他要的不过是自己的命。”上官秋天说着说着,泪水就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声音也逐渐哽咽:“谁不渴望一生被人收藏好好的,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上官秋天吸了一口气,狠狠的拿手背蹭了蹭脸颊,被蹭过的地方一片通红:“好好好,既然如此,反正繁华我已经冷眼瞧够了,回家的话,自己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哪有脸回去。那我就自己走吧,从此以后,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上官秋天,只是平头百姓上官秋天。”
上官秋天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就像是听钢琴曲刚到了**,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忽的,渐低渐惆怅的二胡响起。
端木槿看上官秋天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偏偏挺直了背,仰着头,一声不吭。坚强的脆弱。
端木槿那颗理所当然的心,忽的,出现了裂纹。
不仅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过分了呢!
是呀!我跟宰相,跟她爹有仇,但是,与她又有何干系呢!三番两次要她的命!
端木槿不自在的垂下了头,过了半响,才闷闷的道:“你放心吧!“
上官秋天哭的跟兔子一样的眼,偷偷的觑着端木槿,心下一乐,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才不要因为内讧什么的狗屁原因,就丢掉自己的性命。
老子好不容易越过高山,爬过铁网,潜伏出来,只为了自由。若是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或是送端木槿到了富锦,这厮打算违约,我又该怎么办!
现在,有端木槿的这句——你放心吧!确实是安了上官秋天的这颗心。
上官秋天是个心大的,哭够了,就睡吧。
上官秋天在心里美滋滋的想:对付强者,当没有足够的武力值的时候,泪水也是一门独家暗器!
上官秋天太累了,累的连自己肩膀上的伤都给忘记了。
端木槿觉的上官秋天的呼吸很轻很轻,轻的即使是羽毛放在她的鼻孔下,羽毛上的都是无法吹动的。
刚才打斗的时候,端木槿因为天黑,没有看到上官秋天肩膀上受了伤。至于上官秋天,这个傻蛋,心眼太大了,简直就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滴答滴答,血水终于是滴到了木板上。
如果说上官秋天是神经脆弱的话,端木槿就是曹操,可是会梦中杀人的一位。
这声音,端木槿‘呦’的一下,睁开了双眼,缓步走到了上官秋天的面前。
上官秋天虽然经常有锻炼,免得哪一天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她的身子,终究不是以前的身子。
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古代一个贫寒的读书人跟一个财主打赌,如果他可以在冰天雪地里站上一整夜,就送他一栋房子。
结果,那个读书人就这样平白的得到了一栋房子。第二年,财主依旧和他赌,赢了再给他一栋房子,输了,就把以前的房子还给财主。
多多益善,读书人哪有不接的道理。可是,他终究是没有挨过那个雪夜。
一样的雪夜,一样的人,只是因为以前的生活条件不一样了,适应能力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就像豌豆公主即使是睡了七层的被褥,可是她依旧是能够感觉到被褥下的豌豆。倘若她像莫泊桑小说《项链》的女主人公,便是所有的豌豆枕在背上,也不会再有感觉了吧。
端木槿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盯了伤口许久,终究还是从包裹里取出金疮药,匀匀的洒在肩膀的伤口上,在船老大的船舱中,找了几块干净的破布给她包扎上。
上官秋天太累了,就是炸弹在她耳边响起,想来也是不会醒的吧。
帮上官秋天包扎完,看着肩膀上的破布,眼神渐渐深沉下来,心中若有所思。
第二天的清晨,原来停在湖中央的小船,终于还是在风拂过上官秋天略带露水的发梢,溜进端木槿波澜不惊的目光,穿行于有些破旧的船板,起航了。
你猜撑船的是谁?恭喜你答对了!就是上官秋天。
啊?答错的,你问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