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那些泪意压了下去,明知道姚姐看不见,可是我还是冲着她点头:“姚姐,不要对我说这样的——客气话,你想什么时候见我,随时都可以的,姚姐,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姚姐沉默了会,只是说了句:“说来话长,等见面了再说吧。”
我回了句好。
短暂的空白之后,我强笑了声,将话题扯到了其他方面,而姚姐却告诉我,她依旧还在盛庭上班,只是,位置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也无法说出这样的现状到底是好是坏。
就这么停停顿顿的聊了一会,感觉到姚姐似乎不是很想说话,我刚想说,要不先这样,有什么事等下午见面了再说,那边姚姐却很突兀的问了我一句话:“文静,乔爷……对你好吗?”
我愣了愣,可是——乔江北,以一个恩客对待自己包养的小姐,以这样的关系来说,乔江北对我,确实是好的。
我垂眸看着地面,语气却带着轻快:“姚姐,你放心,乔爷对你很好,我没受过什么委屈。”
姚姐却没再说话,只是用一片沉默回应我。
我有些不解:“姚姐?”
“先挂了。”没等到反应过来,那边姚姐却已经把通话个掐了。
我怔怔的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通话结束’字样,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握着手机,我还是久久的不能从电话的谈话内容之中抽离出来。
脑海里响起的是姚姐的生硬,问我的声音……
姚姐,怎么会突然问起乔江北的事情?
是……有什么问题吗?或者,她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和乔江北有关的事?
可是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我却是有些无可奈何,算了,等见了面,看看姚姐的反应再说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拿着手机走回休憩区的长椅上坐下,任由思绪放空,我什么都不想去琢磨了。
差不多十来分钟之后,溶溶的病房门被打开,吴达走了出来。
我精神一震,起身走向吴达。
他正好把门关上的时候,我也走到了他的面前。
“吴达,怎么样了?都问清楚了吗?还有没有什么不明白或者不确定的地方?”我有些着急。
吴达看着我,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可是他还是回答了我:“苏小姐,该问的问题都差不多弄明白了,没什么存疑的地方。”
“也就是说,已经确定下来,是什么人想对溶溶动手了是吗?”我对上吴达的眼睛。
吴达却微微偏开了视线,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良久,他才重新对上我的眼眸:“苏小姐,我只能说,这世上,想要知道一些真相,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永生不得安宁,苏小姐确定,如果你的情况符合这一条定律,你还是想知道真相吗?”
我有些愣:“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苏小姐并不适合知道真相的意思。”吴达道。
是——乔江北让他这么告诉我的吗?
我看着吴达——真相,不就是那些对溶溶施暴的人的身份吗?这个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有些不解,可是原本有些骀荡的心情却因为吴达的一句话而有些沉底,好半响之后,我到底还是冲着吴达点了点头:“我想知道,那些对溶溶动手的人身份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溶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受了伤,不是吗?
更何况,乔江北说过,他已经插手这件事了。
连那三个被溶溶杀了的男人他都能处理掉,我不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个还要棘手的。
吴达沉默,看着地面良久,终于道:“苏小姐,在这件事情上面,我没有权利擅自做主,我觉得你还是直接问乔爷的好,他如果愿意告诉你,自然是最好,可是如果乔爷也不愿意让你知道真相,那么,很抱歉,苏小姐,我更加没有那个资格了。”
他冲我弯身,而后越过我,径直离开了病房区域。
“吴达!”我冲着他的背影喊。
他却似乎没听见,脚下速度不减,就那么一路进了电梯,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有些气馁——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需要对我这样遮遮掩掩的?是对方来头太大,觉得我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还是说,背后的人是和我有什么联系的?
去问乔江北?
我苦笑了声,从刚才他离开的情况来看,我并不觉得我能从他的口中问出些什么,而继续去缠着吴达,拜托他告诉我真相?
想起上一次他就是因为我的祈求而把手机借给我,最后却成了他失去手指的导火索,我深吸了口气,压下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我不想害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我不想做坏人。
但是要是真的是如乔爷所说的,好人就是死人的话,我更不想做一个好人。
我不想死。
这样矛盾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盘踞了很久,直到最后我将自己都绕糊涂了。
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之后,我回身打开病房门——不是没想过去问溶溶,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对她来说,无异于就是一场灾难,我的任何问题,都无疑是在溶溶的伤口上撒盐。
再去叫她回忆一遍?
我不能那么残忍。
轻着手脚走进病房,溶溶脸色苍白,她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因为吴达的出现,此刻的溶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