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三怜惜的目光看向床榻上的凤长歌,若有灵力还可抵消些三日百骨刺的痛,可现下她一点灵力也没有,所受到的痛楚应是别人的好几倍。
水千三离去后,屋中还剩两个侍候凤长歌的无极弟子。
向宴生道:“你们两人都先下去。”
无极弟子迟疑地看了看向宴生,再看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的凤长歌,拉上锦被将凤长歌的身子遮住,应是离去。
屋中只剩他们二人,安静了一片。
向宴生静静地坐在原处,忽得他的右掌一痛,他诧异抬起右手,望向掌心的红线慢慢变成一道伤口,有鲜血在滴滴流出。
凤长歌在解开生死咒!
他一震,急推轮椅走过去,望见凤长歌紧闭的双眸,苍白的双唇微微张合。
“你给本尊住嘴!”他斥责道。
凤长歌缓缓地将眼睛睁开,微微勾起嘴角,双唇依旧在张合中。
右手上的痛楚越发厉害,鲜血加快速度从伤口流出。
“长歌,给本尊停下来!”向宴生气恼说道,伸出手,想去阻止,可是解咒这时需要专心,若在其中被打断,容易被力量反噬。
解生死咒所反噬的力量并不强,可就这么点反噬点力量对于凤长歌此时的身体来说,都是一种大伤害。
向宴生恼怒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着床榻上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右手的痛楚明显,鲜血不止。凤长歌苍白的唇才停止了张合,可是生死咒也已经解开。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隐忍着怒意说。
“宫主,我说过,我不会让你跟我一起去死的。”她声音细如蚊蚋,轻如羽毛几乎是不可闻。
向宴生紧紧地握住拳头,不顾右手的伤口,问:“以你的能力,你难道熬不过这次的解毒吗?”
“谢宫主抬举,只是,宫主未免将弟子想得太厉害。弟子再强,可终究是血肉之躯,那三日百骨刺的痛,弟子没信心挺过来。”说着,她慢慢地阖上双眸。
向宴生闻言,即是恼怒又是无奈。
三日百骨刺的痛,他有所耳闻,但是她曾为护自己受过那么多的伤都挺了过来,怎会这次的伤就挺不过来呢?
“给本尊挺住,就算挺不住也给本尊硬撑。你将本尊耍得团团转,别想就这样撒手了之!”向宴生肃穆愤怒地说道。
凤长歌再次睁开眼,朝他抛去一个讥讽的笑容,“宫主这是在说什么?弟子会成这样,不该是你预料之中的事吗?”
“毒不是本尊下的!”以为她是在说这个事,向宴生急忙解释。
“毒确实不是宫主下的,但是弟子这中毒跟宫主你也脱不了干系。若是在无极长宫时,你不将宫主令牌交由弟子手上,不让弟子成为这场战役的主帅,弟子怎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凤长歌讥讽说道。
话中有着隐隐的恨意。
向宴生一怔,一时间竟无话可反驳。
在无极长宫时,凤长歌确实如此说过,可是他不曾想到,她会遭遇这么多事。
“宫主,你说弟子将你耍得团团转,可真是好笑。弟子除了在你身上下了生死咒,何时耍过你,倒是宫主你,凤凰河旁时,你的任性妄为险些害弟子死在绿锦海蛇中。现在姑苏城中,弟子现下这般落魄模样,宫主你岂敢说也与你无关?”
“你在怨本尊?”向宴生的声音有些落魄。
凤长歌嗤笑一声,“怎么弟子死到临头?还不能怨宫主几句吗?若宫主听不过去,现下就可杀了弟子,反正生死咒已解,弟子与宫主再无关系,宫主再也不必怕弟子一死,你会给弟子陪葬。”丧气的话语,听得向宴生心中震怒。
“凤长歌,本尊心中待你如何,无极长宫时本尊都已明了告知你,你为何还要将本尊想成是那么坏的人?!”
向宴生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意。
他从未料到过,凤长歌居然会责怪他,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明明让她来边界抵御妖魔并非是这愿。
“宫主,喊错名字了,弟子是长歌,不是凤长歌……”
“够了!你这句话本尊已听了千百遍,你当本尊是三岁稚儿吗?那般好给你骗。听好了,三日百骨刺的解毒,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本尊挺过来,若你挺不过来,本尊就让风清遥和解临雅给你陪葬!”气愤的话说完,向宴生转身就走。
“宴生啊。”凤长歌悠悠唤道。
听到这称呼,向宴生的轮椅忽得一停。
“你说你喜欢我,可是,过往曾经的那些旧事,你可有记起一丝半点?明明说喜欢我,可却忘记了所有关于我的事,你的情可是真的?”
“给本尊些时间,本尊会给你想起来!”向宴生冷静应道。
话毕,他已转身出了房门。
站在门口外的两个无极弟子到他,急忙地低下脑袋,神色有些慌张。
刚才在屋中与凤长歌的交谈不知道她们听到多少,但听到又何妨,他不在乎。
出了客栈。
明原长老神色慌张地走了过来。
“宫主,城外有妖兽来袭。”
闻言,向宴生的眼眸掠过一丝的怒意。
“数量有多少?”
“看上去约摸了上千只。”
“可城门,随本尊去迎战。”
“这宫主……”明原长老有些为难,“宫主,迎战让弟子们去就可,你在城墙上部署工作即可。”
“明原长老可是觉得本尊什么都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