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夕恩了一声,只看胖头和尚大步踏进院内,骂道,“都怪你天天沉迷女色,才让那个鸟朝廷的狗屁九门提督抓了进去。那些有眼无珠的臭官差,怎么不将你打死在牢里!?江湖上也少了一个祸害。要不是奶奶的谷主有令,让我救你出来,老子才不救你,就让你死在美人裙下。你刚才倒埋怨起老子在路上磨蹭,那好吃的东西,老子能不多吃一些,多带几个,揣在怀里么?有种你路上别吃老子带的东西。有种,你就断了你那花花肠子的毛病!“
锦衣郎看起来并不生气,进殿笑道,“我们兄弟四人,现在就只剩你我二人可以依靠,你不对我好点儿还能对谁好?”
胖和尚道,“说起那个才子张,老子就一肚子气。老实的在谷里呆着,种种草,杀杀人,这不是很和美么?他偏偏要去整什么鸟诗文?你打听清楚了么,他那个鸟诗友到底是谁?”
锦衣郎阴阳怪气道,“我哪里知道他的闲事,况且他武功远在我之上。既然谷主没说什么,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渔夕忍不住,后面小声笑起来,墨卿伸手往她嘴巴上又是轻轻一掩。轻触她唇,只觉柔柔软软,那小丫头好似不乐意,伸舌轻轻一舔,墨卿只觉一阵酥麻,痒到心里,立马将手缩了回来。
这当口,那胖和尚在殿内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从怀里摸出一块油纸包,吃将起来。锦衣郎在殿里踱来踱去,只见一个小和尚在门口探头,见了他们,吓的丢了灯笼,拔腿就跑,边跑边嚷道,“师父,那帮坏人又来了,又来了!”
锦衣郎嘿笑了两声,道,“料那老和尚这会子定好好关了后面庙门,再不敢像去年那样,出来多管闲事了。”
一阵香风熏鼻,胖和尚赶紧把吃的包好,揣到怀里,道,“那帮娘们要来了,免不得又要看她们趾高气扬的样子,无故受些鸟气!”
锦衣郎却抖了抖衣衫,伸长了脖子,满脸堆笑的瞧着门外。
胖和尚不满道,“你这又是犯的什么老毛病,我看你,迟早要耗在这个鸟事上。”
果然,七八个身材窈窕的妙龄女子,皆着浅色桃花透纱长裙,臂上挎着一个篮子,里面盛着各色水果。飘飘然的落在殿内。
锦衣郎拱手作揖,笑道,“仙姝姐姐们,别来无恙?”
这些少女不过双十年纪,个个都比锦衣郎小上一些。渔夕听他嘴里称着姐姐,心里不觉好笑。为首的一个女子态度桀骜,神色冷然,冷笑道,“你们两个是乌龟么?爬的这么慢!其它的人都早去了潋滟湖了,你们两个却在这里等!主子要的东西,你们拿不到,当心尔等狗头!”
锦衣郎诺诺道,“谨听清缨仙殊教诲!”
清缨哼了一声,挎着篮子,衣袖浮动间,消失在门外。
胖和尚气道,“有什么可神气的,论武功,那些娘们儿哪是我们两人的对手。只怪我们谷主瞎了眼睛,非要顺着那个老妖婆,让我等受气!”
锦衣郎摇头叹道,“情之一字,何等消魂?这人世间的****,你这个和尚哪里懂得?”
渔夕嘻嘻一笑,胖和尚人影晃动,竟然一只胖手直穿佛像,将墨卿和渔夕一左一右从里面提了出来。墨卿瞧了渔夕一眼,渔夕嘻嘻笑笑,也并不害怕。
胖和尚瞧了瞧两人,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好两个俊俏的娃娃,你们是什么人?躲在里面作甚?”
渔夕嘻嘻道,“小女名叫小十一,大师你手里拎着的那位是我三哥,我们两人是进京做生意的。上山时,听说这里经常有鬼灵精怪,我们这才吓的躲进了这里。刚才,不小心听到了大师的谈话,实在是抱歉的很!”
胖和尚见她长的灵气逼人,又是一直笑嘻嘻的招人喜欢,刚才拉他们出来,试了他们的脉搏,安稳平常,并不会功夫。便放松了警惕,笑了笑,将他们丢在一边,坐回到椅子上。
锦衣郎借了灯光瞧见了渔夕,大喜道,“这不是小仙女么?胖和尚,你可知道,我当时入狱,就是因为她,今天可逮住她了,看来我真是艳福不浅啊,真是佛祖保佑!”回头跪地就拜,起身后,又疑心道,“你不是在竹棋阁跳舞么,怎么又出来做生意了?“
渔夕福了一福道,“大哥认错人了,小女可是第一次瞧见大哥呢!瞧大哥举止风雅,定是大家公子!我与三哥,刚好也要经过潋滟湖,不如与大哥同路,也好有个照应。”
锦衣郎正中下怀,求之不得,也不多问,心里喜道,“好!好!”
墨卿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神情倨傲,吓她道,“潋滟湖里,一座小楼,黑黑凄风,斑驳树影,一点摇曳灯火。那潋滟湖畔有个女子,以人的五脏六腑为食,你还要去么?”渔夕拉着他的胳膊,十分亲昵,“有三哥在,我就不怕!”
锦衣郎这才瞧见墨卿,一身素色衣衫,笼着淡淡灯火,却好似拽尽了万千风华,让人不忍直视,见之,便心生几分自卑,不禁看的又恨又嫉。半响叹道,“世上竟然有如此颜色男子,我怎么瞧你有些眼熟?”
墨卿冷笑一声,并不搭话。
渔夕嘻嘻哈哈,两人走在后面,墨卿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