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对于我的质问,他却唯有一个冷声。
于敏本来在房间里照顾孩子,听到我的声音比较大,她跑来出来,跟我说:“好好跟爷爷说,爷爷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我冷笑:“他让我离开顾琛,我才可以把孩子带走,您让我怎么跟他好好说?”
于敏亦是蹙眉:“爸。”
只是她刚一开口,顾老爷子就喝住她:“这里没你的事,你不要多嘴。”
这个犯了错的女人,哪里还有什么话语权?
然后他看向我,说道:“路遥,不管怎么样,顾家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小姐的。所以,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当初我应允阿琛娶你,也是他自已答应将孩子永远放在顾家,如果你现在想要将孩子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前面我已经讲过了,只要你离开阿琛,你就可以将孩子带走,而且你也可以放心,我说到做到,对你和孩子以后的生活不加半点干涉。”
原来顾琛能娶我,是拿孩子做了交换条件,可姜还是老的辣,他算准了一个母亲对自已孩子的爱恋,是可以抛弃任何的情感。
我不禁看向于敏,此时的她身在顾家豪门深院,吃好的穿靓的,可是,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恐怕无人能知,就算是自已的亲生儿子顾琛,难得见一次面,也是那样的冷漠。她唯一爱的就是此时正在牢中的袁力泓,为了他们的儿子袁飞,她宁愿一个人埋藏在这深闺里,独尝苦果。
她当时肯定有万般的无奈。这样的一生,到底还有何意义?
现在这样的事,又落在了我的身上,这个老爷子妄想用同样的方法在我身上。
于敏叹了一口气,朝我摇了摇就走了。
我看向这个头发已经半白的老人,心中顿感无奈,出声问他:“爷爷,您为什么要逼我?我虽然是小姐,可自始至终都只有顾琛一个男人啊。”
他却是没有半点退让:“你说的可能是一个事实,但是,人言可畏,你应该比我清楚。”
人言可畏。
意思很明显,哪怕就是冒险,他也不愿意。
小姐,就像一个烙印,这一辈子,我是再也摆脱不了它了。
突然想起前几日,顾琛说,阿凡是个牛郎,我不该跟一个牛郎在一起。
原来他也有顾忌,可是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见我愣在那里没动,老爷子又是说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告诉我。”
然后就说‘送客’。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让我承受如此的痛楚?
一个人茫茫然地走路,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只是跟前人流走,前面的人往哪里走,我就往哪里,前面的人停下,我也停下。突然一阵急促的喇叭声,我茫然若失地四处张望时,腰间一股拉力将我拽到一边,鼻尖传来一阵香气。这个香味有些熟悉,我抬眸一看,果然是阿凡。
我愣然道:“你,你怎么在这?”
他眼里的担忧顿时消失不见,而我也回过神来,竟然发现自已正倒向他的怀里,我赶紧站直了身子,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四周的情况。
然后问道:“刚才出了什么事吗?”
他将又往旁边拉了一些,直到站在人行横道上,他才说:“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如果我没有及时拉住你,你就被撞死了。”
撞死了。
他说的直接,而我立刻脑补了他的画面,还真是血腥。
应该是我刚才在想心事,所以没注意看车。
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跟他笑道:“哈,是吗?那谢谢你喽。”
他睨向我,却是皱眉:“你还是别笑了,笑得真难看。”
然后我们并肩而行,因为他说走走,正好我也不急着回去,走走就走走吧。
走了一会儿后,阿凡突然跟我说:“路遥,上次我就知道你有心事,可是为了你的面子,我什么都没有问你,本来打算让你在我那里住一晚,好好开导你的,可你却不领情。今天看到你差点被车撞了,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你把你的心事告诉我吧,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帮你分担一点的。”
他一下停了脚步,我也只得停下,我笑问道:“你为什么要不放心?”
我们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他实在没必要为我如此。
他却是一愣,恐怕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我竟然就这么随口一问了,顿了下,他说:“因为你帮过我,一般对我好的人,我会加倍对她好。”
“哈。”我不禁笑道,“那我还真是幸运。”
“我是认真的路遥。”他又皱眉,“虽然我是个牛郎,这个职业让人看不起,可你也说了,牛郎也是人,做个朋友难道就不行吗?”
他的眼神那样虔诚,让人不忍拒绝。
是的,牛郎也是人。
袁飞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阿凡说,他只是想跟我做个朋友,能够互吐心事的。
突然,我就想到了露露。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人,我仿佛有种错觉,感觉他是露露派过来给我的。
顿了几秒,我笑道:“当然可以啦。”
我深知一个小姐的自卑,他们做牛郎的是不是也一样?
答应了做朋友,阿凡显得特别开心,没等我说,他就问我:“你嫁给了顾琛,现在是不是过得不开心?”
不,我不是嫁给顾琛而不开心,而是在嫁给他后,很多从未想过的事都出现了,所以才不开心。可是,阿